太后闻言,凤目里闪过冷色:“哀家相信风奴是佛主选中的第一神婢,一定可以为国师怀上佛胎。”
燃灯师太看着太后凌厉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本宫主自然也是相信的。”
风奴闭了闭眼,不去看太后那种逼射而来的凌厉如刀的目光,她嘴唇翕动了一下,轻声道:“国师为人一向自持,佛心深厚,天赋灵通,坐香大成,更是我真言宫有史以来坐香最成之活佛,奴婢在国师身边伺候,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又何德何能让国师驭幸?”
所有的国师活佛,坐香大成之后,天下间任何迷药、魅香或者媚毒都对他没有任何作用,而且元泽几乎可以说是历任国师活佛之中坐香最成的,只有元泽用尸香蛊惑众生的份儿,更何况元泽根本不可能对她动心,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忽然要驭幸于她。
太后目光落在了燃灯师太身上,也闪过迟疑。
燃灯师太坐在蒲团之上,手捏出莲花指印,闭目微笑:“天下万香,的确是不敌我真言佛香,不过国师活佛终归是我真言宫出来之人,本宫主自然有妙法能让你侍奉国师,你自不用担心,只管等着好消息也就是了。”
太后上前一步将风奴扶起来,看着她,柔声翻:“风奴,哀家向来喜欢你的沉稳宁雅,最懂得规律,素来与别个不同,所以今日才有这番造化,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
风奴感觉太后的手异常的冰凉,她手上华丽的雕金珠贝护甲几乎深深地陷入自己的手背里,带来锐利的痛感。
风奴闭上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维持了自己恭敬的面容:“是,奴婢谨尊上懿。”
风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永宁宫的,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她打发了其他跟着过来的神殿宫婢,自己漫无目的独自走在空寂的宫道上。
“这不是神殿的第一神婢,怎么今日游魂似的,被佛主俯身了么?”一道讥诮的男音在风奴身后响起。
风奴抬起头,目光茫然地四处看了看,随后目光在面前之人身上停了停,愣了好一会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一白奉主?”
“呵,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升了起来么?”一白挑眉,上下打量着风奴。
自从上次他和双白打赌,这个臭丫头在地牢里被他扒光了洗了一轮澡之后,平日里都是横眉冷眼,如同有杀父之仇一般地用“一白狗贼”称他。
风奴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身子晃了晃,随后一下子扑进一白的怀里,仿佛所有的气力都消失了,死死地拉扯着对方的衣襟,呜咽了起来。
一白今日领了差,刚去办完回来,远远地就看见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风奴,早前两人在地牢里头针锋相对,算是有旧怨,自然便走了过来打算冷嘲热讽一番,却不想这臭丫头。
“你干嘛!?”
风奴并不说话,只是死死把脸埋进他胸口,浑身颤抖,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