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甄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殿下果然英明神武,未雨绸缪。”
双白看着那打转的碗,莫名地就有点想笑,但随后瞥见自家主子虽然依旧头也没有抬地批阅奏折,但是身上的阴霾之气,和不太妙的脸色却阴沉冰得有些吓人。
“聒噪!”
老甄也不反驳,只继续笑咪咪拢手入袖,应了:“嗯,老奴聒噪。”
“知道便是。”百里初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将手上的奏折换了一本。
老甄又道:“殿下心情不好么,可是因为秋大人不在身边?”
百里初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本宫如今浑身绷带的样子,心情能好么?”
双白在一边站在,忍不住闷闷地笑了一声,换来老甄一记阴森森的眼刀子和自家横飞过来几本奏折,他被砸得额头发疼,便立刻乖巧地闭嘴,默默地捡奏折去了。
老甄瞪完了双白,复又叹息道:“殿下身上的皮外伤养些时日就好了,能您让秋大人这口气儿顺了,明明被您坑了女儿家的清白,还觉得亏欠您这副黑心肝,这才是最重要的,您该心情好才是。”
百里初伸手送了一块点心进嘴里,危险地睨着老甄:“老甄,你的主子是我,还是秋叶白?”
他怎么总觉得这个老东西总在戳他的不痛快之处。
老甄笑的一脸忠诚:“老奴的主子自然是殿下了,所以才希望您早日好起来,等着秋大人回来了,才能看住人。”
秋叶白向司礼监督公郑钧告了十日病假,将她正式的继任提督的仪式推后,但已经在三日以前,腿好得差不多之后,就领着她的人去了停县和云县,接回司礼监看风部的纨绔。
自家殿下‘独守空闺’也三日有余。
“她翻不出本宫的五指山。”百里初冷嗤一声,继续批阅他的奏折,只是神色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老甄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四少,再往前便是停县北门了,咱们在县城里有据点,县城南门十里地便是看风部驻扎点。”宝宝拢了拢衣襟,拉住马缰,看向身边的人。
秋叶白一抬手,示意身后跟着的焰部的人马都停下,她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城楼上两个遒劲的大字——停县。
“此处既为京畿大营驻扎地之一,戒备定然不低,咱们所有人就在这里改装,分头进城。”
秋叶白一声吩咐下去,焰部的几十骑人马都齐齐换了装束,向城内进发。
秋叶白和宝宝打头装扮成押镖的行走镖师,带着早就准备好的十几车绸缎香料向县城内进发。
他们原本就是上京口音,再加上一切手续路引都是齐全的,所以顺利地通过了县城门口看似颇为森严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