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记得上一次,阿泽睡去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那种尴尬的情形,还有阿泽眼底的忧伤。
真是因为考虑到阿初的心情,所以阿泽最终没有再破戒,却将自己缩回意识之中。
如今这样随随便便就将阿泽唤出来,只是为了让他超度小池她们,合适么?
阿泽淡淡地颔首:“贫僧知道,这些日子……”
他顿了顿,抬起眼静静地看着她:“阿初和小白施主的事情,我都能看见。”
“什……什么?”她瞬间惊住了,微微睁大了明眸。
她忽然想起上一次阿初醒来之后,竟然并不知道阿泽做过什么,而阿泽似乎从上次开始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难不成这是……身体的控制权在他们之间出现了变化么?
最初的阿初是阿泽不愿意面对残酷现实,从意识里分裂出来的处理那些肮脏事情的另外一个不被承认的‘自我’,所以阿初做什么,阿泽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现在呢?
花开生两面,人生魔佛间。
阿初在改变,他不再完全只展露黑暗冰冷和残酷的一面,正如湿婆神除了是最残酷的死神,还主宰万物生长的神祗。
难不成现在的阿泽可以接受阿初是属于自己另外那一面的存在之后,便开始得到身体的主控权?
又或者只是他们身体在调理排毒过程之中的一个必要转换?
秋叶白心中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
阿泽看着她面容变得有些苍白,似心思迭乱,他垂下长如黑凤翎皆的睫羽,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心无乱者,灵台自明,小白施主不必担忧,贫僧明白小白施主的心中念着阿初,待贫僧超度完毕,阿初自然会出来。”
秋叶白看着他平静的神色,自己却不知为何看出一丝忧伤和黯淡,她心中有些纷乱:“阿泽,是我对不住你。”
阿泽是阿初心中最灵性温柔的一面。
但她记得上一次阿泽出现的时候,与世无争的他似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像阿初。
她暗自轻叹了一声,虽然说是阿初利用阿泽来得到她,但是到底最先主动的那人是她。
“与小白施主无关,落花随流水,一切不过是贫僧的心经不起红尘诱惑,执念、妄念皆深入骨,如今也没有什么资格再称什么活佛转世,清净世外之人,不过是躲避于另外一处,念经求清心,却终不能灵台干净。”
“阿泽……”秋叶白看着他的模样,神色有些无奈,便松了手,与他一同坐下,伸手搁在他肩头。
和阿初太过熟悉的肢体接触,让她已经习惯了这些亲昵的动作,一时间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