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低下头,含笑睨着他,只是那笑容冰冷异常:“因为本宫最初就想让这颗妖星,终结了你和杜家想要的东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顺帝捂着头,额头上的鲜血流淌下来,让他一只眼睛都有些模糊,异常的难受。
但是再难受,也比不过心中的寒凉,他总觉得自己会听到很不想听到的东西。
“什么意思?”百里初单手支着脸颊,看着他,淡漠地勾了下唇角:“难不成你以为本宫帮你这个蠢东西收拾首尾这么些年,不需要付出代价么?”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百里初的冷酷和无礼傲慢,但是儿子这般说话,顺帝脸色还是一阵青一阵白:“泽儿,放肆,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儿子!”
看着他又在自己面前摆谱,百里初讥诮的笑容渐深:“若本宫身上没有流着你的血,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么,本宫心情好,唤你一声父皇,本宫若是心情不好……”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顺帝面前,足尖轻佻而轻蔑地踏上顺帝的龙袍,负手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顺帝:“你就连明光殿附近的一条狗都不如。”
“你……你……为什么!”
顺帝捂住自己的额头,脸色苍白地大喘气:“你这畜生……朕自认为就算曾经亏欠你娘和你,后来对你如此纵容,给你一切……咳咳……这一切不是朕给你,你以为你凭什么这般横行无忌!”
“呵呵,你以为本宫稀罕你给的一切,稀罕这锦衣华服,中意这宫殿华丽,还是这大权在握,江山天下?”百里初银灰色的冰眸冷冷地看着顺帝。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在你的心中,除了你自己,你的天下,你的皇权之外,根本容不下任何人,包括本宫那为了你断送自己青春年华和家族数百性命和家财的母亲,本宫和这宫里所有的人在你眼里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顺帝脸色微微一变,想要说什么:“休得胡言乱语。”
百里初淡漠地打断他,他可没有兴趣听这老东西砌词狡辩:“行了,不必解释,这么些年,也许连你自己都骗了你自己,真以为你自己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只是生不逢时,可实际上,朝中有些脑子的老臣都看得出来,你不过是个空有一腔野心抱负,却是个脑袋空空,自私自利又不自量力的蠢物罢了。”
“你……你……你……”顺帝气得浑身发抖,张大了嘴,却在他讥诮锐利似能直透人心的冰凉眼眸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连杜家的那些蠢货都不如,唯一做得还算聪明的事儿便是将这天下大权交到本宫的手里。”百里初低头睨着顺帝,声音愈发地凉薄。
他优雅地半倾了身子,低头盯着顺帝轻嗤:“但是你做得最不聪明的事儿也是这件事儿,你当初大概没有想过本宫能活着从真言宫的地宫里出来,而且还能真的成为国师罢?”
顺帝脸色变了变,有些心虚起来。
没错,当时除了百里初,他还送了好些个孩子进那地宫,也是想要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