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一个陌生男子在五个穿着自制吉利服的“越共”玩家包围下,沿着玩家开辟的小路来到湖泊。
男子年龄看起来有40多岁,体型有些发福,脸上有着些许伤疤。身上穿着土黄色军装,军徽的一个狼头,没有任何武器。
这个人就是甲狼军阀的二把手,吴仁义最信重的人,刁万。
刁万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眼里充满了震撼和不安。
围绕着清澈的湖泊,东边有数十人正在撒网捕鱼,不远处有几人在垂钓。西边有两座一边延伸入湖水,铺满宽大树叶的木房。最远处处于湖水出口的南方滚滚浓烟正在升起,他隐约间好像看到几座正在修建的高炉。
人群嚷嚷,繁忙不断。
这些北方军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来打他们的,更像是打算扎根在这些!?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北方军想占领他们甲狼地界可能是为以后进攻南方做准备,可他们没有必要在密林里重新建设一个基地吧?
有那个精力还不如直接把他们打下来。
“傻站在干什么?”
一名越共玩家看到刁万四处张望,语气变得有些不善。
刁万赶忙向前走,不敢再继续多看。
很快,他被带到了湖边,前方是黑压压的人群,看到他们刁万不由得心慌。
刁万年轻时跟吴仁义走南闯北,在远东城里当过黑帮,上山做过土匪,最后成为一方军阀二把手。他一个刀口上舔血的人,能让他害怕的东西很少,能让他害怕的人更少。
可面前的这些人竟然让刁万不由自主的害怕,他们实在是太壮了,胳膊比他腿还粗。一个两个身体很健壮的人他不怕,但几十个就离谱,刁万在他们面前就是个侏儒。
这北方军士兵也太他妈壮了吧,是吃肌肉长大的吗?
玩家们看到刁万窃窃私语,他们都是赶来看剧情的。
这个游戏剧情无比重要,它基本绝对下版本的内容。
“这就是甲狼军阀的头目?”
“听说是二把手,应该也算是头目了,你们说杀了他会掉多少经验?”
“应该不会太多,这游戏的经验获取很奇怪,人类头目经验都差不多,反而是濒死撑过来最多。”
“让开一下,我们要交任务。”
在越共玩家的护送下,刁万安全通过猛男群,在前方清澈的湖水边,他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身影背对着他,身材同样高大,右手拄着拐杖,后边站着两个丫鬟。
刁万瞬间确定这个人就支北方军部队的指挥官,上前恭敬的行礼低头,道:“鄙人刁万,奉吴军统之命,前来和北方军化解误会。”
“呵,吴军统?”
那人发出不屑的笑声,转过身来,看到他的面容刁万愣住了。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气质内敛带着一丝丝的凶悍。
长得帅的男人他不是没见过,但当兵的长得这么帅他还是第一次见。
当兵的除了那些世家子弟,基本都是个个带伤疤,肤色被晒得黝黑,底子再好也好看不到哪去。如果是世家子弟那就不奇怪了,军阀高层不是世家,就是娶了世家的人。
可这人怎么看都不是花架子,那身肌肉比后边的人还离谱。
对方虽然拄着拐杖,但刁万毫不怀疑他能一拳送自己归西。
白行简面露不屑问道:“他吴仁义什么时候也能叫得上一声军统了?”
不是他飘,而是在他们“北方军”面前,吴仁义确实就是一个乡下的土军阀。
刁万低头不敢回话,别人他早就掏枪了,可谁叫人家是北方军呢。
跟北方军一比他们不就是一群乡巴佬吗?
“你们要化解什么误会?”
听到这句话,刁万如释重负,回答道:“此前一切都是误会,我们手下的兵有眼无珠把您们当土匪了,所以才产生了不必要的冲突。为此我们愿意给您送上800银元,希望能化解误会。”
贿赂北方军他们没那本事,也没有能力联系上北方军高层,但是贿赂面前这个军官还是没问题的。
给钱?那感情好。
白行简一听到钱差点答应了,好在控制住了表情,语气依旧冷淡道:“八百银元能买什么?区区身外之物,怎么可能抵得上我那些兄弟的命?”
“远东城海边一套二层洋房,300条好枪,四台动力甲。”刁万回答道,同时内心奇怪这北方军军官这么赚钱的吗?
连八百银元都看不上,他们的士兵军饷一个月也就一个银元,这还是打仗时的军饷。
我擦,这么多?!
白行简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但内心大受震撼,他没想到八百银元的购买力这么强。
远东城在哪里他不清楚,但能拿出来比喻应该是北上广深那种水准,这八百银元至少也值千万了。
这乡下土军阀这么肥的吗?
白行简故作思考,面露为难道:“我那些兄弟上有老下有小,确实缺一笔安家费,可奈何我有任务在身.....”
刁万一咬牙,一脸肉疼道:“如果您觉得不够的话,我个再出100银元,就当鄙人有眼不识泰山的赔偿,也好给您死去兄弟的家人安家。”
钱以后再从百姓身上刮就好,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不要被北方军视作敌人。虽然以北方军目前的动作不太可能走,但至少先把关系搞好有谈话的机会,而不是直接进入战争状态。
刁万也有点自己的心思,他想跟这个军官搞好关系,到时候吴仁义这条船要沉的时候好跳船。说不定他还能因祸得福,成功上北方军这条大船。
好家伙,你这二把手也这么有钱。
白行简又一次被震撼到了,怪不得说一军、二商、三匪,这些军阀真是一个个富得流油。
“哈哈哈,看来我之前是错怪刁万先生了。”白行简冷漠的神情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热情洋溢的笑容。
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白,名行简。”
这态度前后的巨大落差让刁万一时间愣住了,简直比翻书还快。
看来这姓白的军官也是个爱财之人。
“白长官的名字果然不同凡响,一看您的父母就是有文化的人。”
刁万也面露笑容,双手握着白行简的手,继续恭维道:
“白,洁白无瑕,有行事光明磊落之意。再冠上行简之名,意境更上一层楼,一看就是做什么事都能事半功倍,马到成功之人。加上您的身份,是乃常胜将军之意啊。”
嘶!是个人才啊!
继续,再多说点。
白行简听到感觉很舒服,看来军阀里也是有正常人的,很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些人都成俘虏了,还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样子。
要是他们也想刁先生一样,用正确,客观,务实的态度看自己,就不会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刁先生过奖了。”白行简亲密的揽住刁万,小声说道:“先生,您也是个带部队的,应该清楚我没办法决定打不打,这都是上边的大人物说的算。”
刁万没有意外,表示理解:“我知道,我们不求白长官违抗军令,只求您能为我们搭个线,替我们说说情。我们会给北方军另外备一份赔偿。”
没有能力直接对话,那就迂回搭线,这就是甲狼军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