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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姝的话也十分的点到为止,万淑慧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倒也没有像是刚刚那样的着急了,想她女儿总不可能会骗了自己。
她抹了抹眼泪,心道有些事情不是她这妇人可以深究的,要是想让她知道的话老爷早就已经说话了,现在不和她说就是有些话不好对她说也不好对她在表示什么了,说出来反而不好。其中曲折她虽是不甚了解,但到底也算是做了这么久的官场夫人,晓得什么事情她是可以追根究底地问的晓得什么事情点到即止。
“总之你不能吃了亏就是了!”
万淑慧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句话对自己女儿说,就怕自己女儿太过吃亏,要是像她上半生那样似的,还不知道要如何的憋屈呢,那样的牢笼进去了可不怎么好出来,出来了到底也还是去不掉身上的那一身腥,现在她即便是活得再怎么抬头挺胸,到底也还是在后头被人非议着,尤其是在当初元熙帝那样的一个诏令下了之后,那些个闲言碎语非但没有收敛在私底下的时候说的那是更加的过分了,那些个难听的话万淑慧心中都是清楚的,只是越发的在意到时候也不过让旁人更加的高兴罢了,所以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是那个以丈夫,儿女为傲的柳家夫人。
云姝对于自己母亲这般的叮咛点了点头,她当然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谢淮蕴得了这件差事心中也是十分高兴的,他也用心将户部的事情做到最好,但这最后得了好名声的非但不是他也就罢了,反而是在那死去的尹仲身上,这对于谢淮蕴来说也是一件十分难堪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操之过急,也只能看着情况这般转变而自己在那边干瞪眼了,可这个时候要他去操持祭祖一事,这对谢淮蕴来说那还真是一个意外到不能再意外的事情了,原本都要以为父皇偏心眼早就已经偏心到不知道什么地步去了,现在突然让他去担任这般紧要的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上天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掉了一个馅饼给他,倒是有几分的措手不及了。
当然,谢淮蕴的措手不及也就只有一段时间而已,等缓过神来之后就是越发的尽心尽力地操办起祭祖的事情来了,他也知道今年从国库是之中已可算是拨出了不少的银子给赈灾,还有现在同琉球一战虽说是打着自愿军的名义,可粮草一类的到底还是要置办下来的,那一笔钱虽说走的是招商局的账上,但招商局在谢淮蕴的眼中不过就是另外的一个国库而已,走的是招商局的账同样也代表着是从国库里头出了钱,按照这么下去国库这两年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银子只怕到时候又要没了,而且父皇生性节俭,要是这祭祖闹得劳师动众劳民伤财只怕到时候还是会被父皇所不喜,但若是不办得隆重一点,谢淮蕴有觉得到时候定是被那些个心有不甘的兄弟们抓住了把柄到时候吵闹起来,所以谢淮蕴也从国库哪里没弄出多少的银子来,但私下还是自己贴了一笔银子进去务必是做到其中具有低调的奢华。
在祭祖的日子即将越发的临近的时候,大庆同琉球之间的战争也快到了尾声部分,虽说德川雅治为了琉球也可算得上是劳心劳力,但到底也还是没有敌得过大庆拥有最先进的兵马和火枪大炮,连连失守之后,本就是个小国的琉球兵力不强,在连番失败之后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到底也还是乖乖投降了,割了几乎半个琉球,这才堪堪地守住了那一片地,若不是那白磷弹最后一把燎光了整个京都,只怕现在德川雅治还不乐意呢。
琉球的经济一直不能算是太过繁华,住宅多半都是木质,一旦起火就十容易蔓延开来,那白磷弹原本就是一个大杀器,即便是当初制作出来的云姝在面对着使用的时候到底也还是有着几分的迟疑,甚至交代了谢淮隐如果不是必要的情况下尽量能够不使用还是不要使用的好。
若非德川雅治一直不降,还一次又一次地组织了人马来进行对抗,这般拖延下去对于大庆来说也完全不是一件幸事,谢淮隐和白泽宣这才想到用白磷弹,等到使用了白磷弹之后,谢淮隐他们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当初云姝会是那样的想法,因为白磷弹的威力实在是太大,甚至于沾染上的火花的人所灼伤的地方迟迟不能愈合。
也正是因为这白磷弹的关系,一直负隅抵抗的德川雅治终于肃起了白旗,宣布战败。
谢淮隐也可算是头一次见到曾经合作过的德川雅治,在之前的属下在描述之中这个幕府的将军也可算是一个十足的人物,至少也还是有着魄力,可现在谢淮隐看着眼前这人的时候只觉得自己那些个手下当初给的情报是不是有误,眼前这人哪里还像是信中所说的那般的不可一世,倒是有几分老态,那遮掩不住的疲惫全都在脸上。
德川雅治虽是已有了几分预料到自己早晚都是会败的,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最后会是败得这般得厉害,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三人,在他像是他们几个这般岁数的时候也曾是这般的意气风发。
“我们琉球没有败,败得只是我们少了像是大庆这般的人才,是你们大庆给我们琉球挖了一个坑,引得我们出了那般的事故!”德川雅治朝着谢淮隐道,“只怕当初我们琉球的琉球币失败这事儿,大庆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吧?”
谢淮隐轻声一笑道:“事已至此,将军还有什么可问的?即便问出了点什么,将军觉得还能够改变而今的情况不成?”
德川雅治哈哈一笑,声音之中略有几分的张狂,“晋王殿下又何必这般说,现在的琉球已是蝼蚁,全在你大庆的掌握之中,晋王还有什么不能同本将军说的?难不成还以为我琉球还能有这般的余力同大庆一战不成?晋王殿下这般的杀鸡儆猴,莫说琉球同长塑之间是半点也不敢再动弹,哪怕是南洋诸国也不敢小觑了大庆,从此之后大庆可保多年无忧,晋王殿下你说本将军这话说的可对?”
谢淮隐无法的否认德川雅治刚刚所说的话,是的,同琉球的这一场战役并非只是单单针对的琉球而已,相信这一次之后,那一直不怎么安分的高丽会安分下来,还有一直按兵不动的长塑也能够借着这一次同琉球之战得到一些个信息,也能够对长塑有几分的警告意味,现在的大庆只想国富民强对于旁的也没有什么兴趣在,但若是旁人生有不该有的心思那么这般一来也好给他们一些个印象,他们大庆也不是干吃饭的,现在大庆也一直在发展着海洋贸易,现在是同南洋诸国进行贸易,指不定什么时候那船只就会走的更远,大庆的兵力摆在那边的话也好给旁人提个醒儿,大庆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尤其是海上的那些个海盗。
“将军说的不错。”谢淮隐微微一笑道,“若是琉球安安分分地同我们大庆做了生意也没有生了旁的事端,那我大庆也不至于会撕扯开当初那一番和平。要怪只能怪当初的琉球天皇想着将那祸国殃民的‘福寿膏’进了我大庆,将军也莫要同我说什么这事儿同您没有什么干系一类的,依着将军的能耐,天皇陛下的那点手段还不够在将军面前玩什么花样的,将军也本是打着渔翁得利的心思不是?”
谢淮隐才不相信德川雅治会是半点也不晓得明治天皇搞的鬼,他原本就是有心打算干出趁你病要你命的事情来,又怎么可能不会明治天皇的身边安插人手,之前闹出的什么十宗罪的事情不正是代表着他心中便是有着这样的想法么,只可惜就是半路上被他们大庆给截了胡而已。
“本将军那点渔翁得利的心思又哪里敌得过晋王殿下你们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手段,本将军辛辛苦苦所做的这些个事儿,到头来却是为大庆做了嫁衣裳。”德川雅治明白自己的那点心思只怕早就已经是在大庆的眼中了,谢淮隐这意思也就明摆着‘福寿膏’只是一个契机,给了大庆名正言顺动手的理由而已。
德川雅治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京都条约》,这是一份十分丧权辱国的条约,若是自己签署了,那往后国将不国,而自己这一辈子的名声也就毁去了,可现在的他也没有办法不去签署这个条约,不签署那表示着这一场血战还得再继续,京都的血案也会再次在别的城市之中上演。德川雅治执笔,他并非是第一次签署自己的名字,但还是头一次这般觉得犹如千金一般的称重,这些个重量几乎都能够将他给压垮了。
德川雅治咬牙,好半响之后方才在这《京都条约》上签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割让土地,赔偿,允许大庆的军队驻扎,这些个条约都在自己眼前划过,他颓唐的厉害,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岁一般,几乎整个人都要佝偻起来了,那样子看着有些可怜的紧。
李檀越看着德川雅治将名字签署好,又盖上了专属的玉印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要垮了似的,李檀越还真是有几分同情德川雅治这人,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要是当初德川雅治没有想着将琉球窃为己有的心思而是安安分分,在明治天皇闹出那惹怒了人的“福寿膏”事件之前就能够劝阻的话,那么他们大庆和琉球之间也还是保持着通商,至少还算是和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