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指望不上了,说不定往后还会有一个能够让他满意的孙子的出现也未必,毕竟有一句话不是说什么儿似娘么,
云姝听到元熙帝对她这样的说辞,忍不住笑了一笑:“陛下多心了,晋王殿下虽说老实了一些但也还不至于到蠢钝的地步,再加上有七公主的帮衬,陛下应当还是可以安心的。这朝堂上的事情我不懂,唯一会做的也就是赚点小钱而已,旁的还是什么都不会。”
元熙帝对于云姝那说辞也笑,“你赚的这点钱要是被称之为小钱,说出去有多少百姓得拿石头砸了你不可呢,你这丫头,你父亲也没亏待了你不是,对钱怎么就这般的看重?你给自己攒的那些个嫁妆也算是不少了吧?”
“要是不赚钱的话,我倒是觉得这人生也没什么乐子了不是?像是寻常姑娘家那样看看书弹弹琴什么的,这种只能够当做一时的兴趣到底也还是不能长久以往的不是?可人的一生时间还那么长呢,总要有点事业才能够让人觉得有几分的盼头。”云姝道,“就像是陛下一般忧心着正事,每日里头朝堂之上还有不少的事儿要‘操’心,我也每一日起来有不少的事情要‘操’心,手上虽是银子赚着,‘操’心的事情也同样一样没少,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会白白地‘浪’费了光‘阴’,再说了,我手上那点基业也就是在寻常百姓的眼中看着十分不错罢了,在陛下的眼睛里头哪能够看得上这点不是?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开的铺子多了,总能多一些个能让百姓赚钱的职位,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
“也就你这个妮子有这般的话说。”元熙帝笑道,“总有那么多的歪理在哪儿。”
元熙帝嘴上是这样说的,但事实上却也还是清楚的很,要不是云姝带了这个头,再加上大力发展了商业,又提供了武器的制造,只怕现在的大庆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有着财力和武力兼具的大国。有些话他一直不说不代表着他真的是半点都无所觉的,只是现在这个局面也是他想要看到的,只要有这个丫头还在大庆,只要她的心还是想着十三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呢,总有一些人有一些个难言之隐,又何必处处地寻根问底,倒不如像是现在这般,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也还是有人想着,能够时常有人来看看,这其余的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云姝一直在宫中待了良久,直到谢淮隐在上书房之中处理了不少能够处理的公务,一些个还需要再斟酌的政务这才拿来同元熙帝商议。
元熙帝也不复之前那般整日养病不管事是的态度开始在对谢淮隐勤加点拨,做得好的地方也不吝啬地夸奖,做的不好的地方更是毫不迟疑地责备,搞的现在谢淮隐在对着元熙帝的时候总有几分要发憷的感觉,总觉得当初可以无所顾忌地同元熙帝笑闹的日子已经渐渐地过去了,之前他所面对的是一个父亲多过于一国之帝,而现在在自己面前的那是充满着一国之帝,甚至于谢淮隐也开始渐渐地觉得自己肩膀上不单单只是多了“太子”这个名头,而是肩负起一国的重任。
谢淮隐深刻地觉得,特么的他似乎是上了一条贼船而且还是一直下不去的贼船!
元熙帝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抱怨听而不闻,依旧是每日用繁重的政务‘操’练着他,七公主也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谢淮隐每天所干的事情就是不停地看奏折处理政务,然后从宫中到太子府之前必定是要到云姝的面前一通抱怨,将一整天所堆压起来的压力全部抒发完了方才心满意足地回太子府。
元熙帝拖着那破败的身子也可算是熬过了年,直到开了‘春’,在谢淮隐被册封为太子的第五个月,在恩科前一个月,一顶大红的‘花’轿载着云姝并着那十里红妆两百八十抬的嫁妆进了太子府。
一向深居简出的元熙帝亲自到了场,饮下了新人所敬上的茶,当众宣布禅位于太子。
谢淮隐觉得论坑儿子专业户除了他父皇之外不做第二人选,正所谓人生两大幸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这事儿他大概是体验不到了,但好歹也能体验一下‘洞’房‘花’烛夜这等人生幸事吧,原本想着好歹也是新婚燕尔也能够有几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却不想他那好父皇临了的时候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对于谢淮隐来说,从太子一下子提升到当朝天子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原本他就已经政务繁忙至极了,而成为天子之后那更是有不少的事情都要他亲自做下决断,而他那父皇更是带着一副“我看好你哟”的态度来看着他,脸上更是写着“如今我已经是太上皇啦,以后那些个小事你就自己做决定吧”的字眼,谢淮隐真心很想像是小孩一样直接在地上打个滚嚷嚷上一声“父皇你别这样”,只可惜现在人高马大的他站在那些个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中,他那一张脸半点喜气也无,嘴角‘抽’搐的像是提前中了风一般。
别说是谢淮隐,就连云姝也没想到元熙帝最后会闹出这么一笔,这种在出嫁的当天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的感觉,云姝也觉得微妙的很。
元熙帝却是十分满意自己的这般作为,他禅位原本也是在道理之中,原本是打算着等到谢淮隐大婚之后再提的,禅位的圣旨也早就已经写好,只是在看着这个儿子走来的时候,生出了一些到底孩子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将江山‘交’给他的想法,再说自己这个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早一日晚一日也没有什么差别。
今日来贺喜太子的百官不在少数,唯一没有到场的也就是作为姻亲的柳家,百官们对于元熙帝这样的决定也不意外,毕竟太子都已经册封了,只要太子没有做出蠢事来定是能够平平安安无‘波’无澜地登上帝位,毕竟现在朝堂之中的那些个皇子各个都是空有爵位无实权的,甚至都在雍都帝王的眼皮子底下,元熙帝也没有赏赐封地给自己这些个儿子,早就已经防着发生当年的藩王之‘乱’,现在全都堆在眼皮子底下,只要有事发生就能够一锅端了,这对于太子来说也可算是最有力不过的决定了,而且元熙帝身子虚弱,百官们都晓得左右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现在朝堂主事的也是太子殿下和七公主殿下,从太子变成新帝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在朝堂大清理留下来的官员也不少,其中虽也有一部分是站在王家那一边,却也没有和王家一同做出那些个元熙帝所不容的,所以元熙帝对于那些个没有大错的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处处都要清理的干干净净,那么朝堂上估计也就没几个是干干净净的。
这些个官员心中微动,从太子到新帝,柳家千金从太子妃成为皇后也是名正言顺,且这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毕竟还是太上皇钦点的人选,可太子府上原本就没有‘侍’妾侧王妃这些到时候免不得是要进行选秀,那到时候……
想道自家适龄‘女’儿,族中有合适‘女’子的百官心中微微一喜。
谢淮隐扫了那些个大臣一眼,心中冷笑,他早已不是那个年幼无知的人了,看着那眼神之中流‘露’出暗暗窃喜的大臣哪里还不知道他们那心里面想的是个什么,不过早晚有他们哭的时候!
柳家得了元熙帝禅位的消息时,也是在元熙帝颁布了这令之后,瞬间变成国丈和国舅什么的,柳博益觉得是这感觉还真是有点微妙。
微妙归微妙,但柳博益这个国丈的地位是稳稳的,云弘这些年闹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但他之前的那点破事还有再加上堂前三击掌的事情,就连元熙帝都是承认了是柳家千金,那骨血里头流着的是云家血脉那又如何?一个已经贬为庶人之人还能够掀起什么‘波’澜来,云弘也不是没有借着这个名头闹出什么事情来的,只是雍都之中早就已经没人理会这个已成庶人的前侯爷,雍都之外的人倒是最初的时候有几人还当云弘是一回事,但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云弘所说的那些个谎言,久而久之之后也便是没有几个人会将云弘当做一回事,后来宫中派遣了人敲打过后,云弘也可算是收敛了不少,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借着云姝的名义在外头生事,更别说是招摇撞骗了。
不过云弘要招摇撞骗也是十分不容易,在几大商会之中和云姝有商业往来的可不在少数,尤其是在开展了海外远洋贸易之后,那些个当初有魄力进行海航的商人也都已经吃到了甜头,只要跟着招商局那必定是有不少赚钱的地方的,大庆现在对远洋一块的贸易十分看重,往后远洋贸易那一块定是会比大庆内部更大一块饼的存在,做生意么,消息不灵通还能说的过去一些,要是连点远见都没有那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百姓们对于太子继位这事也是十分的支持,毕竟大庆的招商局开始之后,百姓的日子那是一日比一日好过是不争的事实,哪怕是在和琉球一战之后,不但没有影响到百姓的民生,更是在战后给了将士们不少的抚恤和军饷,这样的人当帝王也总好过像是之前齐王那般看着像是为百姓谋福祉,事实上干的却是放利子钱‘逼’死不少百姓的人要靠谱上不少。
不管之前的晋王是有多么的不着调,但是能够给百姓们带来更好生活的,那就是个好皇帝嘛,再说了,就算皇帝不能干,没事,还有个能赚钱的皇后娘娘在不是吗?!
有这样的人“财”,百姓们有钱的日子还会远吗?!--45748+dsuaahhh+25303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