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身边还总是响起这样一个不友善的冷哼声。
正是这次边姑姑训练的重点、也是众姐妹中另一个最差的、然后同样被罚沐浴阳光的——六姐儿小姑娘。
只不过工夫不大,六姐儿小姑娘就发不出声了,只拼命地舔着嘴唇。
她当然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因为她也有着同样的感受,渴,而且渴的要命。
时至正午,而且她们已经快站了两个时辰了,不渴除非不是人。
呜呜……
看来邹氏是下了狠心,居然舍得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这般受过,当然最可怜的是她,这个被殃及的人。
其实又何止这个,为了这个王妃的位置,她要是不警醒,恐怕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想到这些,她不由暗暗咬牙,甚至恨不得这六姐儿马上暴病死掉,那样她就不用做配嫁了吧?
然后她又禁不住暗暗心惊,自己这是也开始变得心狠手辣的节奏吗?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因为她看着那因为又晒又渴而摇摇欲坠的六姐儿,不忍心了,“六姐姐,你怎么了?”
她一喊,那六姐儿立刻一激灵,混沌的双眼又有了神,只不过却毫无刚才的傲气与骄横,有气无力的道,“我渴的很,不站了,我要回屋去!”
“六姐姐,难道又想去抄《女戒》吗?”她立刻出声提醒。
那六姐儿听了,脸色禁不住微微一变,前几日也有一次受罚,结果这六姐儿娇蛮性子发作,甩手而去,然后就是被禁足两日抄书百篇。
“再坚持会吧,两个时辰马上就到!”一个人站太没意思,所以九姐儿又出声劝她。
那六姐儿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但终于还是又打起精神站直了腰。
“我一刻也站不下去了,我渴,我要喝水!”只不过刚过了五分钟,那六姐儿又要动。
“六姐姐,别动!”但九姐儿却很快制止了她,看了手中举得的水碗一眼,然后慢慢的把手臂伸直,直到手中的水碗凑到六姐儿嘴边,才笑道,“六姐姐,喝水!”
六姐儿一怔,“这……”
九姐儿又笑,“怎么了,六姐姐,快喝吧,脚未动腰未弯头未低,我们没违反边姑姑提的要求呢,你喝了之后,再将你手中的碗来喂我!”
六姐姐再一怔,看着她,“文九姐,你可真是个心思机巧的滑头!”
话虽说得不中听,但还是喝下了她递过去的水,又将自己手中的水来喂她。
经过这件事后,六姐儿小姑娘对九姐儿的态度明显变了,虽然一说话还是带刺,可是却再也不甩脸子给她,还开始主动和她说话,没事有事就和她走在一起。
患难建立友情!
九姐儿对这一点却一丝也不看好,事情向着邹氏希望的方向发展,想想她就内伤。
但很快她就又心生希望,因为她发现六姐儿对她一靠拢,有个人彻底的怒了,那就是七姐儿。
七姐儿本来想利用这次一起训练的机会,再讨六姐儿欢心,重修和大房的关系,博弈那侧妃之位。
但没想到这六姐儿竟然开始和九姐儿近乎起来,她立刻有梦想破碎的绝望感。
七姐儿的这份绝望感九姐儿自然看在眼里,但她不仅不疏远六姐儿,反而愈发和六姐儿亲近起来。
为什么不呢?
彻底的将水搅浑,真要发生点什么,那邹氏的打算也许就落空了……
只是还没等到发生什么之事,一个消息就彻底的乱了她的生活,那就是苏师傅病至膏肓,派人接她过去说有话说。
这自然惊呆了文府一众老小,可是她却顾不得别人的看法了,想起风中那皮包骨头的身影,想起苏师傅对她的栽培与无私,想起这个可怜女子的一生,她顿时哭得稀里哗啦。
李太君自然准了她出府,于是她泪水涟涟坐上了马车直奔苏师傅的住处。
但没想到,在哪里不只遇上了两个熟人,还见到了女人中最大的那位。
那两熟人一个是苏师傅的侄子苏君正,而另外一个则是她认为今生没再见的人威远王杨国丰。
女人中最大的那位则是母仪天下的杨皇后,她的人生更因这次相遇而彻底该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