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几个闹事的人走了之后,屋子里面就立刻安静了下来,周边看热闹的也纷纷散去,水意才松了一口气地将手里的刀子放下,就看到安大志他们都沉着一张脸。
“好了,你别伤心了,孩子会平安无事的。”安大志和安氏将林氏扶起来往屋内坐着,“我们这不是还有大妞和二郎吗?你还得顾着两个小的。”
“我这不是顾着两个小的,我能容忍这么久,她们摸摸良心,自从我嫁到老安家,这么多年下来我怎么对待他们一帮人的,那个金凤跟你不过是个挂名的,出嫁的时候我们都几乎比对着凝香的嫁妆,现在我们的大郎被他们祸害了,还要说我们没良心,害他们,说我记恨说我心毒!他们不怕话说出来遭雷劈,遭报应!我这是冤,为我大郎不值啊,他们没半点愧疚,还要说我们大郎是命不好,当年大郎眼看着就可以去考秀才试了,结果结果……”
说着,林氏又捂着脸痛哭起来,哭得安大志也是眼眶发红,脸颊红涨,颤颤的张着嘴却什么都讲不出来了。
安氏见着大哥大嫂这么伤心,也是低着头抹眼泪。水意摇摇头,这大表哥会被送去军营,也是有一半因为安大志夫妇。两人虽然热心肠老实,但这样老实的人家,就是怕被人说是非,讲闲话。要是当初敢跟张氏理论,去官府重新去报备,然后去跟安大向成亲那户人家闹,谁还敢嫁过来?
就是安大志夫妇没有这样硬心肠,顾忌这个顾忌着那个,现在就落得大儿子生死不明,说不定是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所以说到底,大舅和自己娘这两兄妹还是本质上相似的,都是心肠不够狠,耳根子软。
“今个儿意儿啊,你也是太冲动了,怎么能够拿刀子呢,伤到别人就不说了,伤到自己怎么办?”安大志也知道水意这是被逼着的,所以也没有太过苛刻地责怪她,只是委婉地让她明白道理。
“大舅,我就是抱着跟他们鱼死网破的,凭什么我要怕他们,他们是生了我还是养了我,我又不靠他们不指望他们,等他们给米下锅。敢来闹敢来占我便宜,那就大家也别想捞到好处,凭什么要我吃亏,要我不爽利的!”到现在还是在顾忌着,水意腹诽着,安大志当时教训自家娘那么狠,也就是老实人的劣根性,不能让自家人被欺负,自己就忘了这茬。
看来还都是得好好改造改造,免得总是被欺负。今天那个金凤都能够指着自己的大舅母那样骂,真不敢想象这些年大舅和大舅母他们在安家怎么过的。
“你不知道你小外祖母的嘴巴,可是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你这样以后名声怎么办?”水意的话,安大志多多少少是听明白一些的,就是在敲打他,因为他太过顾忌着,才让自己这样过的不好。但安大志也是分外的纠结,这他也是不想的啊。
“大舅,你看我娘,忍让着这么多年,她做得对还是错,你那天还说着呢!这名声不名声的,人怎么做大家都会看。更何况我们不能够因为被人的看法而影响自己啊,只要没道理的,不应该的,我们就要去反抗,站起来据理力争,道理讲不通那就用暴力去镇压!”尤其是今天那样,摆到明是来闹事的,跟他们讲那么多都是浪费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