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苏溶的身份,那必定是要被某位炼丹宗师选中收为弟子的,甚至很有可能便是鼎木大师。但是当寇仲宣布要开战丹徒选拔一事的时候,苏溶毫不犹豫大声说到自己要参加。
这可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在欢庆的气氛中惹起了一阵轰鸣和震动。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甚至也有人说少宗做作等等,但是面对流言蜚语苏溶从来都是一个态度:不理会。
深夜直达子时,在众执事的管辖下,狂欢才算是结束,弟子们纷纷返回自己的住所。一场盛会即将来临,当然要细心准备一番。
焦家兄弟一行返回北宫路过蹋天桥的时候,修为最高的焦勇忽然察觉到那泥河河水中似有一点不对劲。他当即暴喝一声,一跃出现在了怀疑之处上空,同时一掌朝水面拍了下去。
一股元婴后期的强悍元力轰然落到那水面,出砰的一声巨响,引爆起巨大的水花。然那掌力并未消失,继续携带着焦勇的气势朝水底深处而去。
这泥河宽有数里,但却深不见底。说它深不见底,并非修士不能潜到最深处,而是修士一直下潜数十里之后,便再不能承受河水的巨大压强,不得已重新折返而出。即便是元婴后期大圆满的修士,最低也只能下潜到百多里的深度,比较起深入大地而说,这泥河的力量还要更大一些。或许唯有那些化凡强者才知水有多深。
焦勇这一掌几乎无视河水的绝大冲力,基本走着一个直线朝下方不断轰鸣而起。所过之处,惊起一股粗大的水柱,咕嘟嘟的水泡不断冒出浮向水面。
然而仅仅两息之后,焦勇便察觉到自己的掌力消失殆尽。他顿时大惊,神色有些凝重。以他的实力,最少都可下潜到九十里的深处,刚才那一掌即便只有自己的一成功力,却也足以下潜十里。但从掌力中那一丝神识传回来的信息来看,分明只下潜了六七里便消散一空。
不仅如此,更让焦勇觉得诡异的,则是那掌力分明没有接触到什么东西,水流的影响又是极小,却偏偏给他一种一撞而散的感觉。
焦勇思忖片刻,顿感不妙,当即暴喝:“二哥,四妹,退下蹋天桥,升起戒严令!”
听闻焦勇暴喝,桥上的弟子纷纷撤退,朝两岸退了回去。本想是在这喜庆之夜观察泥河水景,却未想到竟会有歹人入侵。退后的过程当中,焦猛则是快从怀中取出一个类似火箭弹的东西,元力涌入。
聚~~
一声脆响骤然响起,火箭弹飞窜上天空,再次出一声爆炸声,随即化为了红色的斧头图案。
这正是风火门内部使用的戒严令。戒严令一出,举宗上下皆要进入战备状态,违抗者死!
推到河沿两岸之后,中修士齐齐运转修为,自身气息提至最高,将两岸围了个水泄不通。与此同时,宗门上下已经是一片震动,不论是醒着的醉着的,修炼的闲逛的,心里一惊顿时朝各自所在行宫的找重要地方窜过去。
这便是风火门的规矩,戒严令一出,各弟子以最近重要场所为中心靠拢聚集,保卫宗门财产。前后只是数息时间,整个风火门已经灯火通明,数万修士气势汹涌,汇集守卫在各处,时刻准备应对危险。
而泥河之上,戒严令刚响起声音还未散去之时,慕容烟和柳中元两个长老已经出现,焦保恒在闭关突破,寇仲在守候宗主符牌,有他二人出面已是足够。
又是一息之后,位于南宫别院的少宗也赶了来。
且说苏溶刚回去不久,还未来得及掏出那火灵仔细揣摩,便立刻听到了戒严令的响起。以他的身份,那势必要出去的。不由分说,他窜入南宫上空暴喝一声“众弟子保卫!”随即便瞬移前往泥河。
现在的南域,虽然丹师们不必参与到戒严之中。但丹师可是各宗得以休养生息的根基所在,这南宫隐藏的各种保卫力量纷纷出动,将整个南宫围得如铁桶一般。
此刻的风火门,正处在风口浪尖,形势紧急之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只怕都会引出无数道法术的轰击。
蹋天桥上空,焦猛蹭的一声出现在三人面前,也顾不上行礼,赶紧说道:“少宗,长老,三弟现水中有异,已经率先潜了下去。”
然而话音未落,三长老慕容烟已是柳眉蹙起、凤眼怒睁,厉声喝道:“混账,谁让他下去的?万一有什么事情,如何向二长老交代?如何向宗门交代?”
焦猛一时语塞,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正尴尬间,一道沉稳的声音悠悠传来:“几位稍安勿躁,有何事一探便知。若是怕三少爷出事,就由我下去替代他。”
三人扭头一看,说话者正是苏溶,纷纷皱眉。
“你可是少宗,怎可如此鲁莽?”慕容烟再次一喝,随即朝柳中元一摆手,说道:“四长老,这岸上的一切就靠你了,下水一事由我前去。”
“还是我去吧。”柳中元急忙摆手制止,随即便闪身消失,出现在水面上径直钻了进去。
慕容烟,焦猛见状只得看向苏溶,似在询问他的意思和接下来的安排。
“哎?看我干嘛,准备迎战啊。”苏溶无奈一笑,率先朝水面而去。二人心领神会,齐齐朝两岸掠去。
“风火门弟子听我命令,准备进入战斗状态!”慕容烟化凡期强大的神识快朝四面散去,传入每一处弟子的耳中。
而河沿两岸的弟子,则是在众位元婴的带领下,准备起了两个大型的诛仙剑阵。此时泥河外围尚还有阵法存在,可作为第一道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