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意了,本王实是没想到一帮贼子居然包藏如此歹毒之祸心,唉,罢了,事既已至此,多说无益,且都先议议好了。”
今儿个的朝议可谓是激烈无比,然则三爷却愣是没得到一个发言的机会,只能是眼睁睁地坐看不利之结局的出现,心中的懊恼之意就别提有多歪腻了的,这一回到了自家府上,便紧赶着将陈、李两大谋士都请了来,由着弘晴先将朝议的经过详细地述说了一番,而后么,三爷很有些个气急败坏地哀叹了几声,显然对工部银两被调走有着极大的不满,这也不奇怪,工部的银两虽说是预定用来筑路的,可一来么,这是德政,赚到的不止是民心,还可用于收买官心,于三爷来说,自是件美事,再者,工部有如此多的银两在,一旦有事,随时可转为备战之饷银,而今就这么被划拨给了十四爷,三爷又怎可能会不心疼的,只是心疼归心疼,三爷却是想不出甚应对的招数,也就只能是将问题丢给了两大谋士。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此事恐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四爷与八爷此番突然发动,当不仅仅只为了工部之银两,更有可能是想借此机会挑起事端,这是冲着小王爷去的。”
四爷等人此番发动得如此突然,不止是三爷没能想到,陈、李两大谋士事先也同样没料到,听完了弘晴的情况介绍之后,尽皆陷入了沉思之中,末了,还是李敏铨率先开了口。
“嗯?此话怎讲?”
三爷正为朝议不顺而恼火着,这一听事情居然还不算完,眉头当即便皱紧了起来,焦躁不已地便追问了一句道。
“王爷明鉴,属下以为此乃连环计也,无论小王爷是反对调银还是赞成,皆有不利处,赞成就不消说了,工部银两被挪用一空,小王爷早先拟定之筑路计划势必落到空处,早在期盼着这拨银两到来的诸省官员自不可能毫无怨言,至于反对么,又会令前线数十万将士寒心,若是某料得不差的话,八爷一准会将今日朝议之事传到前线将士们耳中,以败坏小王爷之名声,而这,尤不是关键之所在,今小王爷既是接下了协调户、兵二部之差使,若无特别手段,恐遭小儿辈阴谋暗算,倘若不能在十日内办妥差使,遭攻讦事小,失圣心事大,实不可轻忽了去。”
早在弘晴陈述朝议经过之际,李敏铨便已是隐约看破了此事的蹊跷之所在,再经一番推演,心中已是有了明悟,此际分析起来,自也就说得个头头是道。
“这……,当不致于罢?”
三爷光顾着心疼工部银两,浑然就没往深处去细想过,此际一听李敏铨将事态说得如此之严峻,三爷的脸色当即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
“属下也希望事情不致如此,然,这恐便是事实罢。”
面对着三爷的质疑,李敏铨并未再多言解释,而是苦笑地摇了摇头,给出了个肯定的答复。
“嗯……,若如此,当何如之?”
三爷显然不甚情愿接受这么个事实,尽管李敏铨已是作出了肯定的判断,可三爷还是不愿相信,将探询的视线转到了陈老夫子的身上,可惜陈老夫子压根儿就没作出任何的反应,显然并不反对李敏铨的分析,如此一来,三爷哪怕是再不情愿,也只能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么个现实,长出了口大气之后,认命地问起了对策来。
“若论应付,倒也不算太难,兵部有十三爷,户部则有赵申乔、赵尚书,只消紧密配合了去,弄出个大致能交差的折子却也不致有甚大碍的,只是要想整出个明白之章程来,却恐是难了,四爷与八爷断不会坐视的,最好之结果么,或许便是稍作妥协,工部之银怕是要被调拨将尽了的。”
李敏铨显然对弘晴此番的差使之前景不甚看好,提出的解决之道么,大体上就是想着靠着老十三与赵申乔之力,与四爷等人玩上一手彼此妥协的把戏罢了,虽也可算是解决之道,却远谈不上有甚高明可言的,顶多也就是个中庸之策而已。
“夫子对此可有甚见教否?”
三爷对李敏铨所献之策显然是不满得很,没旁的,工部之银倘若被调已足令三爷为之心疼了的,更遑论还要另付出代价与四爷等死敌妥协,这显然远远超出了三爷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外,毫无疑问,尽管不曾对李敏铨的计策加以评述,可三爷置之不理的态度本身便足以说明了一切。
“何须妥协,顺势而为又何妨!”
对于李敏铨的事态分析,陈老夫子倒是没表示甚不同的见解,不过么,在应对之策上,陈老夫子显然有着别样的看法。
“顺势而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