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铁柱继续道:“鹏儿和博儿如今还在念书,早晚都要考科举,若是当真当了状元,同窗或上头得知爹娘的事情,让他们还有何脸面当官,在说你家铺子,从前些年开始你就不管家里的铺子生意,一直是唐梅帮着照看,她一个妇人,每天抛头露面的帮你照顾铺子,回家伺候公婆,你还想她如何,但凡你看顾她脸面一二,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番模样,你家铺子生意也不似以前那么好,若把唐梅休了,你出去风流快活,谁帮你照看铺子,亲家年纪也大了,便是你真的娶了别人顶替唐梅,帮你照顾铺子、爹娘及两个儿子,可你想过她会对你两个儿子好吗?若是休了唐梅,把鹏儿和博儿给唐梅,我也不再说什么?相信咱们老唐家怎么也能把两个娃子培养成才,最后,你也说我家日子越过越好,若是以后你家铺子周转不过来,求到我家,你说我能否帮你。”
钱富贵半天没说话,句句都被唐铁柱说到心坎上,又咽不下去心里的那口气,气急败坏道:“不行,我说什么都要休了她。”想到唐梅往日的作为,若是犯了这么大的事,还让她回钱家,保不住她回钱家后会越来越猖狂。
唐铁柱见钱富贵虽说的斩钉截铁,可是脸上的表情还是犹豫不觉的,慢慢道:“你看这样可否,你们之间立个字据,若是以后唐梅在犯这次这么大的事,你们再把她休了,我们老唐家也再不说什么,直接带着她直接回唐家,如何?”这既是给钱家一个保证,也是让自己远离唐梅的最好办法。
若此次唐梅回钱家,认为是他家出的力,回来后对钱家的态度越发张狂,再闹出任何事,都会让他爹来找他求助,他家岂不是每次都在给她善后。
钱富贵犹豫片刻道:“行,我就给大哥一个面子,这次便算了,不过字据非立不可,她必须当面签名画押,”
唐铁柱干脆的答道:“好。”
剩下这些事便是他爹与唐梅之间的事,他再也不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唐铁柱劝说好钱富贵,便驾着牛车回唐家,把这事同他爹娘与唐梅说了一遍,他们三人脸色都不好,唐梅更是怒不可遏道:“凭什么让我签这么不平等的字据,我不签,”
唐铁柱懒得与她纠缠道:“你若不签,钱富贵说非休弃你不可,管他是谁家来求情,”谁家来求情,这话隐含的意思告诉他们,为了唐梅这事他已经拿薛家做幌子,钱富贵才同意退这一步。
张氏皮笑肉不笑道:“那你不会在同钱富贵在说说,咱们说什么都不能立这个字据,若是签字,那以后钱家不是无论好与坏都能拿捏梅儿,”
唐铁柱道:“这是钱富贵的最后底线,若是不同意,那只有和离了。”和离怎么也比被休弃好听些。
“什么!”张氏怒瞪唐铁柱道。
“娘,哪有儿媳不受婆婆欺负的,便是您,不是照样欺负家里的几个媳妇,更何况他家,”唐铁柱实在是忍不住,这些年来看着张氏欺负自家婆娘,虽有时忍不住呛上几句,可还是一直任由张氏的胡搅蛮缠。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头子,这回你听到了吧!以前我说老大家无论大人还是娃子都能同我呛声,你不信,每每说完总是给我甩脸子,如今你亲耳听到,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张氏斜着眼冲唐铁柱嗤笑道。
唐老头拍拍桌子道:“这时候能不能不在吵吵了,”又对唐铁柱道:“老大,你刚才那话确实不对,你娘怎么说也是含辛茹苦的把你和你二弟养育成人,为你们娶妻。”
唐铁柱道:“爹,什么也别说了,唐梅这事只有这么一个办法,若是不行,我无任何办法可使,不然你们另找他人。”
唐老头一直没听过老大说狠话,这次因为唐梅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对他说狠话,要是不伤心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可眼下除了老大又没有别人可以依靠,慢慢道:“罢罢,便按你说的办!”
唐梅在一旁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签就签,哼!”
唐铁柱见他们同意,自觉没什么事,便道:“那我便去同钱富贵说,看看什么当面签字画押。”
唐老头见儿子起身要走,忍不住道:“老大,在家吃完饭再走吧!”
唐铁柱回头看了看张氏及唐梅的脸色,慢声道:“不用了,媳妇还在家等我呢?”
张氏在一旁冷嘲热讽道:“如今家里青黄不接,哪来的粮食给老大做饭吃啊,在说就是做好了,老大也不喜欢吃,人家在镇上吃香的喝辣的,哪能愿意吃咱家做的糟糠之食。”
唐铁柱面无表情对唐老头道:“爹,什么都别说了,我这就家去,若不是与我家有关的事,您还是别来镇上找我了。”说完也不待屋里三人说什么,转身走了。
张氏听到唐铁柱说的话,同唐老头道:“你看看他说的是什么话,是不是要与我们划清界限啊,真是有钱了,瞧不起我们生他养他的人,哼,我早就说过老大已经变了,你还不相信?”
老头子青筋外露,眉毛跳动道:“能能少说两句话,”
“我说的对,凭什么不让我说,”张氏小声嘟囔道。
唐梅拉着她娘的手道:“少说两句吧!没看爹被您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张氏讪讪的不再气唐老头,转身出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