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上后,唐青儿即使穿的太多,也感觉冷风吹进衣服里,不由得瑟瑟发抖,可见婆婆即使冻得哆嗦,也一直忍着继续爬山。
薛谦勋扶着沈氏慢慢走道:“娘,天冷地滑,您慢慢走,小心脚下。”
沈氏笑着说:“每年这个时候都山上,我都已经习惯了,你去扶青儿走吧!娘有银杏扶着就行。”
青儿赶紧道:“娘,还是让相公扶着您吧!我以前在娘家时,经常在如此滑的地上走路,习惯了,”
薛谦勋也道:“娘,我还是扶您吧!”
沈氏见儿子媳妇都这么贴心的向着她,心里一暖,也就不在反对,牵着勋儿的手慢慢走上山顶。
到山顶后,薛谦勋对沈氏道:“娘,我去找清远大师,您和青儿先在这庙里拜佛,过后去清远大师的禅房找我便是。”
沈氏点头,薛谦勋松开搀扶她娘的手,唐青儿立马接过搀扶着:“你放心去吧!娘这有我照顾。”
薛谦勋点头,带着三顺一同去清远大师的禅房。
跟随清远大师的小沙弥早已在门外候着,见到他过来低头俯身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道:“师傅在屋内等候已久,”
薛谦勋略微点头道:“恩,”又对三顺道:“你去同小师傅去其他禅房休息会儿吧!不用在外面等我。”
“是,”三顺也不想在如此寒冷的天,战战兢兢的在外面等着少爷,忙喜不自禁道。
薛谦勋轻声敲门,只听里面低缓道:“请进。”他才开门而进,见清远大师双腿盘坐,双手合十,忙给他问安道:“好长时间没过来同大师说话,不知大师身体可还好?”
清远大师缓缓睁开眼睛,笑着说:“尚可,难为施主惦记。”将双手放下,松开盘坐的双腿道:“看施主红光满面,可想而知,现在日子美满幸福。”
薛谦勋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师言重了。”
“呵呵,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和少夫人此生的姻缘,自是天注定,”清远大师世外高人般解惑道。
“谢大师如此说,弟子感激不尽。”
“本是事实,无需多礼。”清远大师摇摇头道。
薛谦勋缓了一些情绪道:“好久没用同大师下棋了,不知今儿能否与大师切磋一番。”
“如此甚好。”清远大师点点头,笑着说。
因屋里没有小沙弥服侍,清远大师自己动手将棋盘拿出来放在桌上对薛谦勋道:“自从施主来庙里少了,便再也没有人陪老衲下棋了。”
薛谦勋摇头道:“最近家里和岳家事情多,有些走不开,若不然早就过来看望大师了。”
清远大师道:“施主的娘亲及娘子是否在寺庙里拜菩萨?”
“恩,”薛谦勋淡淡道。
见状,清远大师又道:“施主想执白子还是黑子?”
“白子吧!”
“呵呵,看来施主是想在先出棋上让老衲一子了。”
薛谦勋道:“先礼后兵,乃是兵家之道。”
“那老衲就不嫌虚多让了,”清远大师执起黑子放在中间位置,轻声道。
薛谦勋道:“大师严重了,”又问道:“大师,弟子有一事不解,想让您给我解解惑,”
“施主说说看?”
薛谦勋淡淡道:“您说这世上为何有人总是贪心不足呢?”就像他爹,已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可还想挣倒弄私盐的银子,若不是青儿给他出的法子,说不定他爹现在就开始倒弄上了。
“在世人眼里,一两银子是钱,十两银子也是钱,只有多没有少,但在佛眼里,一就是多,多就是一,一多不二,一朵花与一个虚空,孰多孰少?孰大孰小?一粒花种籽由种在土壤里到萌芽成长,需要雨水的灌溉、肥料的培育、阳光的照耀,还要有风来传播花粉,有空气来沃养成长,所以,一朵花是集合了全宇宙万有的力量才得以绽放的,一朵花即等于是一个虚空,‘因缘有二法,实性则无二’这也就是一多不二而已。”
薛谦勋嘴里慢慢嚼着一多不二这四个字,是啊,但凡世间俗人想的明白,便没有那么多的欲望,隧道:“大师,弟子受教了。”
“施主,咱们还是钻心下棋吧!你其中一棋子已经被我包围了。”
薛谦勋笑着说:“这只是给大师一个障眼法,”说着将一白棋子放在黑白交错的地方,堵住黑子的进攻。
清远大师点点头道:“不错,此子下的极妙。”
“多些大师夸奖。”薛谦勋面色稳如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