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是帝王权力的展示和象征,上面所写的内容,是绝对不可以违逆的。否则就是抗旨不遵,视同谋反。抗旨不遵这个罪名十分霸道,因为它不会理会你是因为什么理由抗旨不遵的。
叫你回京你听见了没?什么?你说你病了不能来?对不起,圣旨已下,就算是你死了,你的家人也得把你的尸体放棺材里抬到京师来。
当江彬接到这一道召他进京述职的圣旨以后,他反倒不忐忑了,也不再犹豫了。因为他已经确定了,朝廷这是要对他下手。
不过就是述职而已,至于用圣旨吗?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躲在菜园子里拉屎,突然一枚炮弹在你身边爆炸。然后你心中所想就是,不就是随地大小便吗?至于拿炮轰吗?
江彬恭恭敬敬地领了圣旨,然后打发了传旨的公公离开宣府。
当天他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府邸的书房里面没有出来,到了夜深的时候,江彬出来了。他怀揣着圣旨,在府内牵了一匹快马骑着出了府。
出府以后,江彬骑马往宣府平窑街的方向奔去。
平窑街是宣府最鱼龙混杂的一条街,这里号称每走三步必有一家娼管,每走五步必有一间赌坊。
由于宣府最多的不是百姓,而是士兵,所以这里是士兵发饷以后最常来的地方。
花上十来个铜板就能发泄一回,若是口上功夫可以,或者是个不讨人嫌的熟客,兴许窑姐心情好还能给你一个买一送一的友情价。
作为堂堂宣府四镇的统领,江彬要想销魂买春自然不必来这样下贱的地方。况且这深更半夜的,就算咱们江统领有特殊癖好,那也找不到做生意的人不是。
江彬骑着马走进平窑街以后仿佛还真是个轻车熟路的人一般,直接往平窑街深处走去。
平窑街虽然鱼龙混杂,但说到底还是由三方势力掌控着的。而这三方势力背后各自是什么来头,作为宣府的统领人物江彬清楚的很。
很快,江彬走到了平窑街的深处。
街面上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静悄悄的。
江彬翻身下马,却对着空荡荡的街面说道:“放心,我是一个人前来,想要拜会一下你们的坊主。”
江彬说完这句话以后大概等了有近十分钟的时候,最后终于他所站的位置前面,以及位置后面都各自出现了两个人。
前方两个人里的其中一人对江彬抱拳道:“江大人,请!”
江彬放开手中的马匹缰绳,站在他身后的两个人立刻走上来为江彬牵着马。
江彬跟着前方的两个人往街道更黑暗的深处走去。
一直往平窑街的里面走,几乎就快要到平窑街的尽头了。两个领路的人将江彬带到了一个院子的门口。
敲了敲门,院子大门一下打开。
领路人对着门内甩了甩头,示意江彬进去。
江彬走进院子,院门一下关闭。突然江彬感觉到有几道劲风向他袭去,不过江彬乃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听风辩位身形猛转。
只听见“砰砰”数声响,数道痛呼声响起。黑漆漆的院子突然一下光亮大作,两队拿着火把的人沿着院子的坝子站成了一个圈,将江夏和一个梳着一头辫子,身上纹了许多纹身的男子包围在里面。
纹身男人大概三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生的高大威猛膀大腰圆,看上去像个小巨人一般。
男人看了一眼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五个下属,拍了拍手道:“好漂亮的身手,果然不愧是宣府四镇统领,江大人一身功夫名不虚传呐。”
江彬对着纹身男人抱了一拳,然后说道:“废话我就不跟坊主多说了,今日前来只为找坊主求一条出路。”
“出路?”纹身男人的浓眉使劲儿地跳了两下,他一脸惊疑地打量了一下江彬,试探着问道:“江大人不会是大晚上闲着无聊,跑到我这儿来试探我玩儿吧。我一个小人物,可劳烦不得江大人废这么大的心思。”
“既然知道我没这心思,相信坊主也多少猜到我的来意了。”江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