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月长公主只当江楚夜是答应了她,又哭又笑地起身往外走,想要把江楚夜愿意站在龚家这边去告诉她的太后母亲,可那些奉了命守着珍月长公主的官兵哪里会让她随意走动?
不同于江楚夜是大将军的亲儿子,珍月长公主就算是大将军的正妻又如何?如今皇上都换了,珍月长公主的身份尴尬,将来是被封妃还是被软禁都很难说,可不管怎样,这个皇后都未必会由她来做。
尤其这些人都是江大将军亲自派出的人,临来之时也得了秘令,对珍月长公主不可杀、不可辱,却也不可任她作为,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好好地看着,不许乱走。
珍月长公主被拦,无助地看向儿子,强势了一辈子,直到此时珍月长公主才深深地觉得她之所以高贵,完全是来自龚家的能量,如今龚家倒了,她这个长公主在别人眼中不过就是个阶下囚。
甚至对于龚家来说,做为夺了龚氏江山的江大将军的正妻,她还是龚家的罪人。
江楚夜不赞同珍月长公主让他看顾龚家人的想法,但作为他的亲娘,珍月长公主被人拦下就等于是直接打了他的脸,江楚夜一言不发,抽出腰间别着的长鞭,敢拦着珍月长公主的护卫,不管什么原因,一个一个都抽倒在地,偏偏那些人敢拦珍月长公主,却不敢对江楚夜伸手,被打的满地翻滚也只能口中讨饶。
江楚夜二话不说,把人打倒之后,在珍月长公主的身上点了两下,还沉浸在伤感中的珍月长公主就直接两眼一翻,倒进了江楚夜的怀里。
江楚夜也不废话,抱起珍月长公主就进了房内,把门一关,屋内只剩下他、眉娘和昏睡的珍月长公主。
眼看外面太阳偏西,这时候城门也快关闭,就算他们想出城,有江大将军之令在也未必出得去,不如少安毋躁,待天黑了坐上飞毯再走不迟。
虽然不愿意,江楚夜很清楚,这一离去,父子之情便算是淡薄了。再相见,所剩的不过是更多的无奈了。
江楚夜苦笑,不是不知爹爹对权势的执着,却从未想过他会有真正逼宫的一天,想到成亲之前父子曾有过的深谈,果然,对于已经魔障的人,再多的劝说都是无力而苍白的。
而给了爹爹逼宫决心的无非就是眉娘的空间,哪怕并不知道空间的神奇,也不妨碍爹爹旁敲侧击地知道一些头绪。
说到底,还是他不够小心,只防着外人,却忘了家中还有一个在虎视眈眈。
可以想像一旦他爹真正了解了眉娘的空间,眉娘就会成为他成就野心的工具,而眉娘的家人就会成为掣肘眉娘的棋子。
他不能让眉娘及家人因他爹的一己私欲陷入险境,既然他左右不了爹爹的野心,那就这样吧,从此后天高地远,父子永不相见就是了。
当得了儿子闯宫的消息赶过来的江大将军带人进来时,只看到门前躺着,明显被抽到半死的守卫,无论是房里还是屋外都没见到父子及眉娘的身影。
没人看到珍月长公主是如何被带走的,同样也没看到眉娘和江楚夜是如何离开的。
江大将军微眯起双目,服过洗髓丹而愈发精亮的双眼射出道道寒光。
若不是怕江楚夜在他逼宫时出来搅局,他会准备了许久之后,偏要找个他离开京城的机会动手吗?可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儿子竟然还是不认同他的作法。
他就不明白了,只要等他做了皇上,就冲他对这几个孩子的态度,这个太子之位除了江楚夜还有谁能做?
为何好好的太子不想要,偏偏要与他对着干呢?
可是,就算与他对着干,他的儿子是怎么离开的呢?想到那些曾经暗中观察过的一幕幕,江大将军冷笑,“来人,给我好好守着这里,就是一只鸟儿也不许放了出去。”
未来的皇上一声令下,成心殿里里外外便守护了重兵,等江楚夜趁夜色从空间里出来,捅破门上的薄纱向外看时,只看到一层又一层,乌压压的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