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秦从文暴喝一声,眼睛里红得吓人。
公孙锦与海棠偷情一事,已经在秦府传得沸沸扬扬,尽管当初方氏下令封口,可这事儿依旧传了出去。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从文这段时间一直在麻痹自己,如今被女儿当面这样提出来,他觉得自己窝囊透顶了。
他那个妹妹,自幼便是方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骂不得,打不得,所有吃穿用的都要最好最上乘的东西。在别人家里,男丁是宝,女儿是草,在秦府里,这话得反过来说,但凡有一丁点的好东西,方氏都要送到秦凤歌屋里去,对自己女儿几乎是千依百顺,要什么有什么,也正因为如此,秦凤歌才会落得现在这一身脾气秉性,嚣张跋扈自是不用说了,还护食,她看中的东西,别人连扫一眼都不行,千方百计的都要弄到手来。
秦凤歌自小便是如此性格,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可就是这样,方氏还是照样疼她,她惹下的祸事都能绕台州城一圈了,可方氏都一声不响的帮她摆平了,或用钱,或动用关系,总之全台州就没有人不知道秦凤歌的,也正因为如此,之前秦黛心才被人叫作小秦凤歌,人都说养女随姑,这姑侄两个浑不吝的性子倒是像,只是秦黛心没有秦凤歌那么好命,没有一个一手遮天的娘。
秦从文嘴上不说,其实对他心里是十分不满的,对于方氏偏心这件事,他从小冷眼看到大,从最初的愤怒,不甘心,再到习惯,三十多年过去了,秦从文对于这件事情已经麻木了,方氏对秦凤歌在好,毕竟是把闺女嫁了出去,而秦家的家产,则是全都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只要这样一想,秦从文就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气了,秦家的香火,最终靠得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妹子。
关于海棠的事儿……
秦从文一想到这个,眼睛里便一片阴霾之色。
海棠长得好,又年轻,秦从文怕亏了她,对她可以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了,甚至为了给她争一个名分,不惜与结发妻子做下了仇!
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很多底线,秦从文对苏氏,也没这样过。所以他不甘,他愤怒,认为海棠不止是水性杨花,还嫌贫爱富,看上了公孙锦的身家。
其实秦黛心偷偷怀疑,海棠是喜欢公孙锦年轻力壮,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对,公孙锦那副羸弱的身子恐怕早就被美色掏空了身子,哪里还会有力壮一说呢!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议论这些个事情,也不害臊!”大概是恼羞成怒,秦从文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海棠与你表哥的事儿,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秦从文叹了声气,他是打从心眼里想大事化小,囚禁不是长久之计,人还是要偷偷的处理掉才好,这样才能免去后顾之忧。
“哦?”秦黛心并没有多说,但还是露出了询问的意思。
“海棠先前顶撞了你祖母,你祖母这才病了,后来许是海棠良心发现,知道自己错了,便自责了起来,她病了,很严重。”
秦从文想露出几分心疼的表情,可一想到海棠做下的那些事就怒火中烧,心里虽然恨她恨得要死,可面上却要做出一副怜爱的表情,这种纠结的情绪让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用某人的话来说,几乎就是“便秘”色。
“恶人自有恶人磨,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父亲您说呢?”既然只是流言,要斥责自己的胡言乱语,他又何必向自己解释呢?秦从文根本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啊?嗯……”秦从文含糊一声算是回答,他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本来两人说着高立仁的事儿,怎么说着说着便让秦黛心给他带到这上面去了。
秦从文强忍着心里的不满,又道:“高大人是个四品的官,虽然不是什么要职,可也不是咱们家可以得罪的起的,我倒觉得你虽然是嫁过去作妾,但也不至于委屈了你。”
言外之意是想定下这门亲事。
“父亲既然都安排好了,还问女儿干什么?”秦黛心冷冷的打量秦从文一眼,才又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做主,女儿嫁什么人,是做妻还是做妾本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个高立仁,我奉劝父亲一句,还是离他远一点吧!越远越好!尤其是这姻亲,更是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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