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萧陌表兄说,你家还种了金耳,温太医带来的金耳也都是你家种植的。”
“是呀。”
樱宝见他提起自家金耳,顿时来了精神,“我家不仅种了金耳,还种了棉花呢。”
她将自己袖子递到慕容贤面前,“瞧瞧,我穿的这个棉布就是我娘用棉花织成的,很软和。”
慕容贤果真伸手摸摸她的衣袖,点点头:“不错,这棉布确实柔软。”
这些年慕容贤虽然病着,但只要身体稍微好点儿,就得跟着太子宾客与各位老师上课。
不仅学治国之术,还得学习诗词歌赋,以及农桑知识等。
大黔朝也有棉花,但数量极少,慕容贤凭着皇子身份,每月不过分得五十两棉而已。
这五十两棉里,就包含棉布。
樱宝神气活现道:“等我回家,我便寄点儿棉布给你,冬季用棉布做里衣很是舒适。”
她瞅一眼慕容贤身上衣物,道:“你这身丝绸夏季穿着还行,到了冬季,可没有棉布服帖。”
慕容贤笑了起来:“那就劳烦樱宝小郎中了,我等你寄棉布过来裁衣。”
两人说着话,竟将萧承隽给忘了。
直到太监领着两名巫医前来,这才想起来,于是去围观他们为病人驱邪。
只见巫医们穿一身由各种颜色拼接而成的巫师袍,手里拿着铃鼓,头上戴着高羽帽。
他们看过萧承隽的病状之后,让内侍抬来香案,然后焚香祷告一番,一人画符念唱驱殃咒,一人手拿铃鼓与小弓箭,跳起巫祝舞。
“一箭射天殃,二箭射地殃,三箭射鬼殃,四箭射四方,射断凶恶鬼,远遁离家乡,一斩去天殃,妖鬼尽损伤,星辰来护卫,日月陌三光,二斩去地殃,戊己坐中央,伏尸皆化散,魍魉总消亡,三斩去鬼殃,鬼魅尽潜藏,四斩净四方,亡魂超化界,穴内永祯祥…”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邪祟鬼魅速速离去!”
巫医将驱厄符点燃,放进一只陶碗里。
符纸很快烧为灰烬,巫医从腰间摘下一个竹筒,倒了一点水在碗里。
用手指在水碗里搅和几下,让内侍给萧承隽灌了下去。
还别说,萧承隽被灌下符水后,竟睡了过去,嘴里不再念念叨叨了。
随后巫医又舞蹈一番,这才出来,向代王施礼。
他们暂时还不能走,得等人彻底清醒才行。
樱宝对他们很是感兴趣,连忙上前请教。
两位倒也不藏私,小娃娃问啥他们答啥。
没多久,内侍过来禀报,萧郎君出了一身汗,热已经退了。
樱宝惊奇不已,连忙跑进去查看。
只见内侍们正给萧承隽擦脸喂水,忙得不亦乐乎。
萧承隽慢慢睁开眼,当看清樱宝时,瞳孔微缩。
“你…你是谁?”他问。
樱宝嘴角抽了抽,说:“我是给人瞧病的郎中。”
这萧承隽怕不是傻了吧,竟然连她都不认识了。
这时,慕容贤也走到床前,问:“表哥,你好些了么?”
萧承隽噌地坐起身,睁大眼睛望向慕容贤,下意识朝后缩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