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纪灵既死,副将雷薄陈兰投降,义成之战便很快地落下了帷幕,五万淮南兵,除了近三万人做了俘虏之外,其余的两万人马,大多死于乱军之中。纪灵的背水一战非但没有起到提升士气的作用,反而加速了袁军的崩溃之势,五万人马无一逃脱,全部被歼灭。
大战结束之后,刘泽已经是立好了中军帐,各师各旅皆是到帐前纷纷报捷。
管亥提了纪灵的人头,引了陈兰雷薄去进见刘泽。
“启禀主公,纪灵人头带到!”管亥提着纪灵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大步入帐。
刘泽不禁一喜,道:“纪灵可是子前所杀?”
管亥倒是没有抢功,据实地道:“末将并未曾斩得纪灵,那纪灵逃到淮水边,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得以而自杀之。”
刘泽微微一笑道:“若非子前苦苦相追,纪灵缘何肯自杀?今日一战,子前当为首功一件!”
管亥没有沾沾自喜,道:“今日能获纪灵之首级,并非末将一人之功,袁军降将陈兰雷薄亦是居功至伟,若不是他们缠住纪灵,而后又引末将追击,末将定然难获其功,主公若是要赏,不如赏此二人吧?”
雷薄陈兰喜出望外,想不到管亥竟然会如此仁义,并没有贪墨诛杀纪灵之功,要知道战场之上混乱不堪,冒功抢功之事屡见不鲜,他们不过是两个小小的降将,管亥真要是贪墨了他们的功劳,那他们也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出来。而此时管亥不但没抢他们的功劳,而且向刘泽举荐了他们,如何不令二人感激涕零,上前拜见刘泽:“降将雷薄陈兰拜见刘使君。”
刘泽看了他们一眼,道:“左将军雷薄!右将军陈兰!按理说袁术对你们俩可是不薄呀,缘何会临阵而叛?”
雷薄陈兰对视了一眼,躬身道:“袁术倒行逆施,僭号称帝,犯下的是不可饶恕的谋逆死罪,我等皆是汉臣,食得是汉禄,绝不肯奉此贼为主,只是在寿春之时苦无良机,现如今出兵再外,我等才有此机会。愿投刘使君帐下效命!”
刘泽呵呵一笑道:“叛国逆贼,人人得而诛之,二位将军能弃暗投明,实是我大汉之幸。不过二位在袁术殿前爵禄优厚,本公可给不了你们左右将军的位置,就连本公也不过才是镇东将军领讨逆将军。”
陈兰慌忙道:“岂敢岂敢,袁术伪帝敕封的伪职缘何做得了数,我二人既投刘使君,甘为马前之卒,以效死命。”
刘泽道:“今日纪灵授首,你二人的确是立了一件大功,本公自会论功行赏,权且退下吧。”
雷薄陈兰揖礼而退。
刘泽打量了下搁在托盘之中的纪灵首级,叹道:“想不到纪灵到是能对袁术效死愚忠,五万袁兵,只有纪灵一人横剑自刎,倒了算得上是一条铮铮硬汉!虽然纪灵打仗不行,耍计谋更是门外汉,但倒也有一身誓死不降的傲骨,足以让人敬佩了。来人,将纪灵的尸首合在一处,用最好的棺椁装敛了,送到寿春去吧。”
大义凛然视死如归,这样的品格刘泽是最为敬重的,纪灵做为袁术麾下的首席大将,对袁术的忠诚那是没有任何二话,兵败之余,没有选择投降,也拒绝成为俘虏,这样的气节确实是让人敬佩的,刘泽自认为倒是轻看了这个纪灵。英雄重英雄,刘泽自然也没有将纪灵暴尸荒野的习惯,而是命人将纪灵的尸体找回来,将头颅缝回到了腔处,用棺椁装了,送还到寿春去。
在义成全歼了纪灵的五万人马之后,淮北的局势便渐趋明朗了,在接下来的数日之内,第一军团连下义成、平阿、下蔡诸多县城,横扫淮北之地,气势如虹。
袁术在寿春见到了纪灵的尸体,不禁是涕泗横流,哀痛不已,同时刘泽的大军已从北面威胁到了寿春的安全,更让袁术惶惶不可终日,除了加强淮河的防备以防止刘泽从淮北渡河偷袭之外,更让他担心是就是张勋在阴陵的防守。阴陵是淮南东面的大门,一旦失去,敌兵就可以长驱直奔寿春而来,对于袁术而言,能不能守得住阴陵,就等同于能不能守得住寿春,能不能保住他的大陈王朝仲家皇帝。
而刘泽的目光,也投到了隔着一条淮河的阴陵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