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煊再次斜睨了一眼屈磊,只伸手拿过那根烟,没接红包。
“哥?”屈磊往前递了递,有点儿窘迫,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
叶伯煊吐出一个烟圈儿,低沉的声音在狭窄的车里响起:
“屈磊啊,你是我妹夫。咱们之间谈不上这个。”
屈磊赶紧侧过身点头,叹了口气:“哥,我是不是这样也错了?你说我也不知道咋的了,总感觉怎么做都是错。尤其是当着咱家人的面前。”
俩人上下级多年,后来又是亲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按照常理应该走得很近,最起码屈磊应该能称得上是叶伯煊的左右手吧。
可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却渐行渐远。
这是屈磊在多年的相处过程中,第二次情绪外露,把不满、委屈、质疑、不解等等只属于他压抑性格中的某部分,展露出来。
第一次是叶伯煊和夏天上楼劝架,因为屈磊的娘,因为叶伯亭。
叶伯煊吸了口烟,侧头看了看匆匆被车速甩过的外景,再转过头时,才认真地告诉屈磊说:
“磊子,你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外道!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互相的。”
叶伯煊停顿了一下,好吧,这种沟通方式不适合屈磊,他可能会听不懂。
“你给、我收,那是对外人的做法,你明不明白?”
屈磊再次叹口气:
“不瞒你说,哥,亭子最近忙,从过年那阵到现在就不招家了。
我呢,也不认识谁。托人买东西都不知道拜托谁。咱家孩子们能用差的东西吗?咱家那孩子哪是普通战友家的孩子。唉!
就这么地,我才准备了个红包,要是做得不恰当,我下次注意。哥,你也别多想,我不知道我说明白那个意思没有?”
叶伯煊还真没有季玉生懂,他不是平民子弟。他做不到懂得那么深刻。至少了解不到设身处地的程度。
可他大概听明白了。用着自己“善解人意”的情商,皱了下眉头后笑了,又冲着屈磊伸出右手。
屈磊递给叶伯煊一根烟。叶伯煊没收回,挑眉对屈磊笑:
“红包拿来吧。我替你侄子侄女谢谢你。”
屈磊释然了,这次真心露出了笑模样。
“磊子啊,我教你哈。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儿。当然了,我这是不可能了。我这既然绕过去了,别人都可以称之外人。
给红包是一种祝福,别上来就硬邦邦的塞,比如满月宴百日宴吧。见到孩子,放在宝宝们的小被子里,这样无论是谁。都不好拒绝。
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更是注重脸面。不会干出来小家子气的互相推让的事儿。红包背面写上你的名字,记住别当冤大头。
你得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简单的接人待物都是有点儿说法的,你多学着,将来你自己也得独挡一面,毕竟你和亭子成家了。未来能发展到哪一步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