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有糊涂事,就怕沒明白人。
毕燕青虽然是个残疾,但是他却是个明白人。
这帮一头撞南墙,撞死不回头的家伙听了他的话之后,终于开始深度反思自己刚才的行为了。
“赵二哥,我们刚才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太过分了。”
“赵县长好像不是坏人。也好像不是贪污犯。他如果是贪污犯的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敢出來见我们。”
“就是,贪污犯有几个敢直面人民群众的审判,宁愿被大家打也不还手的。”
“好像沒有,就连陈彻那个混蛋我都不敢打他。他还经常欺负我。但是我刚才打了赵长枪。”
“以前陈彻欺负了我们多少回。王二狗的老婆都让他办了。王二狗去找他报仇,还差点被他送进牢房。”
“滚你的蛋,你老婆才被陈彻给办了。不过,如果不是赵县长将陈彻送进了牢房,我们还不知道活的多憋屈呢。”
“最重要的,我们是來解决问題的,不是來犯罪的,我们为什么要打赵县长。打了赵县长,我们的兔子就活了吗。赵县长走了,下一任县长就真的能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
“我们好像被人当枪使了。你说以后赵县长会不会报复我们。”
“我也有这种感觉。孙大壮这个混蛋,孙大壮呢。”
这些家伙议论纷纷,终于明白过味來了。纷纷开始寻找孙大壮,事情是他挑起來的,现在他需要站出來给大家一个交代。
躲在人群中的孙大壮听着大家的议论,感到事情不对头。奶奶的,昨天晚上说好的要痛打赵长枪,将事情闹大,怎么着,现在都想反水。被毕燕青几句话一说,就想就此罢休。不行,绝对不行。
“大家别听毕燕青的话。毕燕青虽然承包的养殖场最多,经济损失也最大,但是毕燕青当初获得了陈彻的巨额赔偿。他不差钱,赔个三十万二十万,根本不算事。他能赔的起,难道大家也赔的起。再说了,赵长枪对毕燕青有大恩,他当然要为赵长枪说话。说不定毕燕青就是他安插在我们中间的间谍,是赵长枪的狗腿子。”孙大壮扯着脖子喊道。
“孙大壮,你不要血口喷人。赵县长是我们的县长。是我们的父母官。我们是他治下的老百姓。我们和赵县长之间不是对立的敌人关系。你说我是赵县长的间谍,那你告诉我,你们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向赵县长高密的。难道你们还想瞒着赵县长,瞒着天下人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毕燕青厉声喝道。
孙大壮顿时哑巴了。他感到毕燕青的话,他竟然无法反驳。
毕燕青说的对啊,赵长枪是县长,是党员。如果毕燕青是他安插在他们中间的间牒,那么他们是什么身份。国民党。日本鬼子。
赵长枪早就注意到这个煽风点火的的孙大壮了。他看到孙大壮再次冒头后,马上向身边的公安局长张立武使了个眼色。
张立武会意,带着两个警察挤开人群就朝孙大壮的方向走去。
孙大壮看事不好,低着脑袋弯着腰,就想从人群中溜走。然而,他刚刚迈了两步,就有人抓住他的脖领子将他拎了起來,在他耳边喝道:“孙大壮。你站住,你想干什么去。想到哪里去。今天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
“王二蛋,你放手。不然我跟你沒完。”孙大壮低声冲将他抓起來的人喝道。然而,这家伙刚刚把话说完,张立武便带着警察挤到了他的面前,直接将他摁倒在地,双手反背,咔嚓一声带上了手铐,然后将他拖出了人群,拖到了赵长枪的面前。
赵长枪连看都沒看孙大壮一眼,只是仔细的将脸上的血污擦干净。
要想打人,先练挨打。赵长枪打人厉害,挨揍的功夫也厉害。别看刚才他看上去被人打的很厉害,血流满面的,看上去挺吓人。其实对赵长枪的伤害根本就不大,即便是脑袋上的伤口也不大,只破了一个口子,只不过刚才赵长枪故意将脑袋轻轻的摇晃了两下,搞的脸上好几道血道道,好像满脑上都是口子一样。
赵长枪将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对大家说道:“大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能不能静下來听我说两句话。”
赵长枪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他的话说完后,原本嘈杂的人群竟然全都静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偌大个场地上除了记者手中相机的快门声,竟然沒有任何人再说话。所有人都等待着赵长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