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狗娘养的瓦刺狗,真是欺人太甚。”望着百总远去的背影,梁贵在马上狠狠地骂了一句。
“梁千总且息怒,为了能把大明皇帝接回来,我等受点委屈又能如何?,来日方长的。”吏部尚书王直意味深长地向梁贵劝道。
“大人言之有理,梁贵记住便是。”梁贵在马上点头回道。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何况我等还肩负着接皇上的重任。”老臣王直自言自语道。
二人说话间,前边已经能看到路的两旁整齐地排列着两排瓦刺骑兵,他们手持兵器,每人相隔不足十步的距离,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站在那里。
当车队在他们中间通过的时候,只见两旁所有的瓦刺骑兵都横眉竖目,无不在大明车队面前抖着他们胜利者的威风,拿出一副虎视眈眈要吃人的样子。
看到他们横眉冷对的样子,马上的梁贵朝他们瞥了一眼,用鼻子坑了一声,然后把嘴巴一撇根本不屑一顾。坐在车上的吏部尚书王直则在心里微微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的胜利难道就让你们找到不到东南西北了不成?王直觉得瓦刺军现在所表现的有点幼稚可笑。
接下来不到十里的路程全都有两排瓦刺骑兵在路两边监视着,在瓦刺军接应队伍的带领下,沿着这条完全被戒严的土路又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前面已经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瓦刺军,尤其是在山岭或者是土坡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瓦刺军的旗帜和兵马,目光所及之处,便是瓦刺军的身影。
这时马上的梁贵对车上的吏部尚书王直用手向前一指说道:“王大人,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到了,再往前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也先大营了,前边山坳里就是。”
此时他们的车队刚好爬上一个土坡,站在坡上远远地可以看到掩映在山坳中的三个巨型营帐,在巨型营帐的周围还整齐地排列着许多小的营帐。
在三个大营帐的门前都高高地飘着一杆瓦刺军的旗帜,在秋风里猎猎有声,因为上面写的是蒙古文,所以车上的人谁也看不懂。
当车队离大营还有不足百步的时候,有两名护卫腰挎马刀护着一名年轻的将领走上前来,待走到车队前可以看清,此人正是前面檑木黑疤所救那名准备自杀的年轻将领耶律苏,他走到车前,对车旁骑在马上的梁贵高声喝道:“让你们朝廷派来的大臣跟我去见首领,最多只可去两人。”
听完耶律苏的话梁贵把头转向坐在马车上的吏部尚书王直,随后对瓦刺将领说道:“这位是我们朝廷派来的使臣吏部尚书王直大人。”
那位将领斜着瞅了一眼老臣王直说道:“那还不下车跟我走?”
这时老臣王直已从马车上下来,他抚了一下身上的官服,然后对身边的梁贵说道:“梁千总,你陪我去吧。”
“尊听王大人的吩咐。”说着他把手里的缰绳交给身边的亲兵,然后陪同王大人跟随瓦刺将领耶律苏向也先的大帐走去。他们刚向前走了三五步,突然头上刀光一闪,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过之后,瞬间在眼前形成一道有两边瓦刺军手中的弯刀组成的一条刀光闪闪寒气逼人的通道呈现在眼前。因为所有的刀刃都是朝下,而且两边的瓦刺军又故意把刀压得很低,这样就迫使走在刀丛下面的人不得不弯腰低头,甚至稍有不慎,脑袋就会碰到头上那锋利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