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金叶子抵得上一个船夫一年的辛苦钱,而水阳帮因这种事给赏钱不算是违了帮规。
那络腮胡子的汉子带着秋堂和凤琼绫去了五里外的海安客栈,找到牛老大,并说他们小夫妻是他的朋友,明天请他带他们俩去金海岛。牛老大不是小气人,满口答应下来,还免了他们俩的船钱。
秋堂见牛老大很痛快,便点了一桌子的菜,请络腮胡子大汉、牛老大和几个兄弟喝酒,闲聊起来才知道,这两家客栈都是水阳帮开办的,吃喝住收费都很低,而那络腮胡子的大汉就是水阳帮著名的海夜叉腾大海。
那牛老大四十多岁,是个很豪爽的人,说是水阳帮易永德易大哥就在客栈,是个爽真而大度的汉子,虽然他不是水阳帮的人,但是他们这些小船老大都对他很佩服。
原来水阳帮不收十万帮众一个铜钱的保护银,还照常给月钱,只是靠船养帮,而且建了许多客栈酒家,给船夫们歇脚吃饭,只收一点包本钱,赚点小利,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每一个船家人尊敬水阳帮。在水阳帮中口碑最好的就是易永德,众人都尊称他为易大哥。
牛老大数着水阳帮的那些善举义事,便让腾大海上楼将易永德请了下来。
这是秋堂第一次见易永德的面,此人长得非常特别,细眉大眼,却温厚和蔼,一举一动皆有易水寒的风范,且是对凤琼绫目不斜视,身上正气凛人,不像那些行船的粗汉子,粗声粗气地夸她是大美妞,惹得小美人吃饭都不好意思抬起头来。
易永德见年轻夫妇不报姓名,不便多问,却是听父亲说起过一人,与其很相似,而这人身边有绝色美女,在喝了两杯酒之后,轻声问道:“敢问您可是齐皇王秋王爷?”
牛老大吓得连人带椅子倒向地面,只是被一边的腾大海一手就扶住了。
秋堂不接话,他怕麻烦,要是说出真实身份,麻烦死人,却是问道:“易大哥,你可知道玉女宫在不在金海岛?”
易永德不能确定这事,那是私人岛,岛上有船,外人不得靠近,见对方很着急,“那是私人重地,不好说,不知这位兄弟有何急事?”
“我今晚要去金海岛,你手下有没有能人异士,能够晚上行船,出海的价格好说。”秋堂很是着急,毕竟事情过去一整天多了,不知玉女宫还能不能守得住两个高手的攻击。
易永德点点头,“腾大海,你天赋异秉,有一甲子内力,又是帮中出名的夜中行海的高手,可今晚海风有些大,浪有些急,你一个人恐惧会捉襟见肘,我陪你送二人去金海岛。”
腾大海急了,“易大哥,小弟怎么能让你跟着犯险呢,这公子大方,赏我一枚金叶子,既然您说了,我当送他们过去。这点风浪,我用内力还能压制住小船。”
易永德将手一摆,“怎可让你一人犯险,我在船尾帮你压制小船,免得被海浪打翻。你熟悉这一代的水路,我们送二位去金海岛,应该没有大问题。”
秋堂怕他们谦让起来没完没了,赶紧拱手道:“谢谢二位了,我们真有急事,必须马上赶到金海岛。”他说着,掏出一把金叶子,塞到易永德手里。
易永德取了两枚金叶子,全部给了腾大海,将其余的还给年轻人,和腾大海在前面带路,迅速赶外海边码头。
秋堂哪里知道,现在玉女宫已是腥风血雨……
在大海中夜中行船,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但绝对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
腾大海双手划浆,而易永德扎着马步,就站在船后,而秋堂和凤琼绫站在小船中间。
海夜叉,腾大海不愧有此名声,在夜晚里的茫茫大海之中,他不仅能准确地将船划向金海岛方向,而且还能准确知道下一个海浪什么时候会打到船上,还有大浪头何时会从前面压卷向小船。
秋堂对腾大海的这种神通都为之一惊,对此人极为震叹,其实他在夜中看到清楚,现在他修炼到空灵境,九丈之内视如明昼,而之外模模糊糊,起初故意不帮忙,就是看二人如何行船压船,再如何用内力拍退浪头,多看几次,他也就学会了。
他发现有大浪头,腾大海立刻喊一声易大哥,随即扎马,用千斤坠的功夫压住船,随后便喊号子,与易永德同时出掌,用内力震退大浪头,而对于小浪,此人直接划船跃浪。
这种神技,秋堂直接是服了,行出五六海里,见二人太累,一阵急风吹过,看到一个大浪头翻天盖地般从远处压来,心想不好。
就在这时,黑暗中的腾大海高声喊道:“易大哥,前面有大浪,数十个数准来,这次我们得成落汤鸡了。”
秋堂看到海浪卷裹而来,纵身而起,闷喝一声,双臂展开,猛然一挥,强悍而纯厚的真元真气硬是将海浪震开一道两米余宽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