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吟欢躺在软蹋上,任凭着婉儿在她旁边说些叽叽喳喳的话。
“婉儿,你什么时候也那么八卦了?”
“娘娘,奴婢只是好奇那个哒哒公主而已嘛。”她给她揉揉后背,淡淡的出声。
“她不是也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吗?有什么好好奇的?”
殿门紧闭,屋子里面却传来欢声笑语的声音,有人轻轻敲门,“皇后娘娘,奴才有事要来知会。”
吟欢从摇椅上起身,婉儿赶紧帮她把衣服和发髻整理好,她眉头一拧,晚宴还有两个时辰,到底是谁会来找她?
“什么人找本宫。”她的声音阴冷,可不比刚才的温柔。
婉儿安静的站在她身边,帮她整理发髻,三千青丝随意弥散在身后,清明的杏眼扫过了殿门,十分警惕。
“皇上命奴才带几句话给娘娘。”
吟欢下意识觉得那里不多,她和苍凛尘近来关系并不如前,他忙着准备晚上的晚宴,又怎会关心她?但今天这个声音未免让她觉得有一丝丝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她朝着婉儿示意,打开门栓,夜行欢站在门口,一袭黑色朝服,羽冠高高竖起,将他衬托的宛如上仙下凡。
见是他,吟欢眉头一紧,“有病。”婉儿走到门口让夜行欢迈入殿中,随即又把门带上。
阳光撒进东宫,让她紧张的心松懈下来,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茶盖,淡淡道,“不是和苍凛尘一起商量对策去了?怎么有空过来了?“
虞太妃的人还盯着她呢,他这么做,只怕是胆子太肥了一点。
他迈步上前,抢过她右手的茶盏,喝了一口,扫了一眼吟欢,“商量完了,反正没事过来看看你,顺便有事问你。”
他的嗓音多了一丝担忧,让吟欢有些觉得怪怪的,“你有什么事要问我?”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这个人的表情怪怪的,让吟欢未免也觉得有些心里面不舒服,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他的手一把握住她的手,刚刚才的上过金疮药没有多久,他这一用力,让她眉头一皱,手心火辣辣的,“夜行欢,你有毛病啊?”
“夏吟欢,你还要不要命了?”他眸色渐冷,突然蹲下身来,将她的手掌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手心上,吟欢知道他是担心她,不敢去直视他的面庞,笑着道,“你放心,我有分寸,我没那么笨。”
这一次的事,的确是她太不欠考虑了,什么不管不顾的就冲了出去,万一是陷阱的话,到怎么收场?她双眼水汪汪的看着夜行欢,希望他能别为此事在生气了。
看到她心虚认错,夜行欢更加难过懊恼,感情她根本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自己脑袋上,“我看你是活腻了。”
吟欢身子抖了一下,想起好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场景之后,微微打了个颤,“哪有,我很珍惜这条小命的。”
“你珍惜吗?”他看着她的手反问道,许是拿她真的没办法,只能道,“你可知道,今天是有人故意安排,没想到你竟然中了别人的计,这下可好,拓跋策都盯上你了,看你怎么办。”
“哪有,哪有。”吟欢讪讪的笑着,回想那两个人,的确觉得有些许的不安。
“你可知道今天多少人注视着你,你一次次的可以远离这些纷争,可你一次次的又扑上去,到底要我说你才好,你难道真的不怕自己有一天再无退路吗?”
吟欢耸耸肩,从她相信那个人的第一天开始,就没有退路了,只好摸了摸鼻尖,“好了好了,不说了成不成。”
“夏吟欢。”他冷冷的出声,脸上带着严肃,吟欢呆呆的看着他,知道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行欢,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自有我的主张啊。”
她这一次也没有做错啊,就是帮苍凛尘解了围而已,顺带嘛……
其实换了是她,她也会生气啊,自己百般保护的人为了另一个人自愿站在风口浪尖上,他不生气才有鬼。
“你现在勇气可嘉,真是让我都佩服不已啊。”
“……”吟欢不知该如何做答。
“就算你早知道南疆要出什么招数,你也不应挺身而出,这已经不关乎你个人之事,南疆狼子野心,你能做点什么?”
“我只是……”吟欢想解释,但对上他那张生气的脸,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幸亏只是受了伤?今天你炸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