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王府依旧,和她离开的时候根本没什么区别,她记得她离开廉王府的那一天去往皇宫,也是下起了雪。
她进了院子里,梅花依旧盛开,走过回廊,穿堂的花园满是雪,她想着找个奴婢问问夜行欢身在何处,却良久不见婢女。
朝着西厢走,她估计夜行欢约莫在那,正巧走了一会儿便见丫鬟,她正想上前询问,晃眼一瞟便见夜行欢在长亭之中,一棵开的正好的梅花遮掩了去。
她忙抬起步子跟过去,突然看见另一个身影,着着蓝色的衣裙,是一个女子。
什么时候夜行欢身旁居然有别的女子,她怎么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夜行欢除了特苍凛尘在一起外,和旁人在一起。
夏吟欢疑惑不已,悄然地抬起步子慢慢的走近,试图看清女子的模样,恰好女子抬头,生得一副姣好的面容,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万里挑一。
鹅蛋脸,大眼,薄唇,是未出阁的女子,发丝垂在胸前,被风扬起,几分风雅积分绝伦。
夏吟欢知道自己从未见过这人,也不知道女子的身份,奴婢走到她面前,福了福身行礼道:“奴婢叩见皇后娘娘。”
正是她们行礼,夜行欢猛地抬头便看到她蹑手蹑脚地伏在栏杆处,夏吟欢有些做贼心虚,牵强的扯出一丝笑容。
他微微皱了眉头,和那女子说了些什么,站起身来便往夏吟欢走来,依旧风度翩翩,脚步不紧不慢。
“你怎么来了?”夜行欢走到她面前三不知地方顿住了脚,看着她,面相看不出有多余的表情。
夏吟欢微微瞟了瞟长亭之中的女子,女子也抬头看着她,而那长亭的石桌上正摆着一盘棋,看样子他们方才在对弈。
撞破了他和别的女子幽会,夏吟欢尴尬的挠了挠头,想来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了,夜行欢也有她自己的生活,恐怕是因为感情方面的事而烦恼忧愁。
“我只想来看看你,很久不见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夏吟欢尴尬地笑着,她不好说是因为在除夕的宫宴上见他心情不佳,因为担心所以来看看。
“你自己一个人?”夜行欢往她身后看了看,没有女婢也没有苍凛尘。
夏吟欢有些疑惑,不她一个人还有谁,奇怪地问道:“难道你希望苍凛尘也跟着来吗?我可是瞒着他出宫的!”
她说来表情有几分俏皮但是一行欢看着她却笑不出来,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紧抿的唇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夏吟欢察觉了他的异样,出口问道:“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抬起下巴指了指长亭中的女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想问他是不是因为长亭中女子的关系。
“她是皇兄御赐的婚事,中书省户部侍郎的女儿,姓刘单名一个燕字。”夜行欢简单明了地说明了那女子的身份,语气中不带丝毫的感情。
像吟欢总觉得站在她面前的夜行欢有些奇怪,但是说要哪里奇怪她又说不出,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当她听到是御赐的婚姻时候,眼眸不由得放大了许多,惊愕的看着亭中的女子,惊呼出声:“你居然要成亲了,什么时候?”
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苍凛尘提起过,夜行欢成亲这可不是小事,他可是陪着他们经历的风风雨雨走到现在的人,就算不是知己那也是朋友,说成亲就成亲,若非她今天来到廉王府,那岂不是要等到成亲那一天她才知道?
夜行欢见她如此激动,面色微微有些发青,喉结滑动声音低沉仿佛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冷冰冰地回答道:“皇兄的意思是开年后二月出头。”
夏吟欢高兴着,并没有刻意的去在意夜行欢微妙的表情,掰着指头粗略算了算,也就只有六十来天了。
“这么快啊!”她小声地嘟囔道,一直以来行军打仗,她也快忘记了夜行欢是该成家立业的时候了,不过如此仓促的就要成亲让她有些吃惊。
心里琢磨着到时候该送什么礼物好,抬起头来看着夜行欢,嘴角笑意甚浓:“你啊,终于要成亲了,我在这里先道个喜,到时候可要讨一杯喜酒喝呢!”
夜行欢根本笑不出来,这成亲不是他的意愿,一切全凭苍凛尘做主,圣旨下了,聘礼也送去了刘府,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虽然他根本不想娶刘燕,事与愿违完全已经没了退路,这是苍凛尘给他最后的台阶,如果他不识趣的话,夜行欢可以想象那些落马官员的结局会成为他的宿命。
此刻他内心的煎熬夏吟欢根本不懂,她居然还为了成亲而高兴,可知他的心中现在在嘀血。
嘴角带起一抹苦涩,看着满心期待着的夏吟欢,眼眸微微沉下绝情的话不经意便说出了口:“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最好不要在入廉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