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双方距离只有区区三十五米而已!
就这还得减去那杆巨炮将近四米的枪身长度,就这那个疯批还踏马透过狙击镜瞄你...
像不像个神经病?
像!
那你怕不怕?
怕!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路光贵做梦都想不明白牛哔哄哄的自个为啥会栽在这种脑子缺根弦的单细胞生物手里...
就怎么形容呢?
我说我杀人不眨眼,你问我眼睛干不干用不用博士伦;我说大家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你问我于禁是啷个镇魂街好康不!
这他妈都是他妈的哪门子道理,这瘪犊子到底是他妈哪个精神病院放出来的,还他妈有没有哪怕一丁点社会责任感了?
“噗通~”
路光贵念及此,在近乎所有人一毛一样的怜悯目光下迅速滑跪,好似只要跪得够快大家就来不及反应他就不会尴尬。
正主都跪了,路光贵身后那几个并不是主谋的家伙自然不想被殃及,也跟着老老实实的蹲下。
“兄弟,有话好说,虽然我和李从勇有点私人矛盾,但当时情况危急,我也只是迫不得已,我有心无力啊!”路光贵语速飞快,额头上全是冷汗:“我是真的有诚意与大家合作,你们需要我的啊!”
“听过一句话吗?”
“什、什么...”
“人一旦跪下,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老王呲了呲牙,突然笑了,笑得贼吉尔邪性:“骗你的,大家都是幸存者,我怎么可能真的开枪呢,我又不是疯子,而且枪里也没有什么高爆尸毒弹,只是普普通通的rip子弹而已。”
路光贵人麻了。
他根本无从判断老王这话的意思到底哪是真哪是假,整个人惊惧到了极限,只觉得一股子蜇得脑仁生疼的刺骨冰冷迅速蔓延至全身,战栗的身体根本遮掩不住,开始打摆子。
“呵~”老王拿枪口点了点路光贵,冲他身后咧嘴笑道:“做了他,你们就可以滚了。”
路光贵:“?”
众人:“???”
“你、你说啥?”
“我说!要么弄死他你们走,要么我送你们一起走!”
落针可闻,一片寂静。
跟着路光贵组队过来的七八个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战术后撤步表情极其扭曲——今儿这是捅了反派头子窝还是咋地?
“不可能!我们不会对自己的队友下手!”
“哦?”老王满脸写着好奇,若有所指的瞄了眼目瞪口呆的李从勇,顺便扬了扬枪口:“所以你们的底线也只是不亲自下手而已喽~”
很简单的语境,不简单的威胁,隐隐有吞口水的声音传出,听起来蠢蠢的。
在事关小命这件大事上,道德的底线总是会变得相当灵活,毕竟没人敢、也没人愿意和一个疯批讨价还价。
八个人,除了路光贵本人,充分展示了什么叫“三从四德”,其中三人顷刻变脸,下手倒不至于,但心里在合计什么可想而知,剩下的四个人则是眉头紧皱脸上写满抗拒。
然而...
“2!”
“1!”
老王语速飞快的数完最后两个数,目光凛冽笑容狞恶,然后...
“草!还等什么呢!”
“姓路的,你惹的麻烦别想连累老子!”
“你死好过大家死!一路走好下辈子注意!”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难道你们也一起疯了吗!!”
轰轰轰轰~
连续四次几乎连成一串的爆裂炸响,枪口正前方的震荡抑或是烈风甚至将地面的尘土席卷出一片干干净净的扇面。
一滩血泥,三个人形。
路光贵状态之惨烈可以带着他的法医一道当场暴毙,另外三人显然都携带了其他版本的防弹力场或是祈愿装置之类的,没死,但可能一时半会也不大好爬起来...
好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这三个是准备动手拿路光贵换命的家伙。
众人头顶仿佛有一排密密麻麻的黑色问号飘过,彻底理不清老王的思维方式了。
“我说过了啊,不会跟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合作~”老王本想学着电影里帅爆的姿势吹吹枪口的硝烟,只可惜sop足有三四米长,帅不起来只得放弃,“那几个楞了吧唧的傻蛋,给你们1分钟时间处理前队友,然后进组,从现在开始,你们被收编了!”
对方:“...”
五分钟后,李从勇点上一根烟,嚼起了槟榔,梦呓道:“简直像他妈做梦一样!”
“啧~”另一个人道,“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他妈的神仙!”
“今天的经历老子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了,话说那几个人居然真的肯跟...他合作?疯了吧?斯德哥尔摩了吧?”
“可能这就叫安全感吧...”
“神他妈安全感!”
“不配合?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他们不配合那位主儿会放那仨家伙一条狗命的错觉?他们不是想配合,只是不愿意再死人罢了...”
“妈的我是真没敢想他真的会开枪啊,草率了,我以为他只是看不惯路光贵为人想替李老哥出口气来着!”
“别的老子不关心,我只关心到底啥土质种出的大米能把人吃成这样,你们瞧见老王开枪时李沧的脸上的表情了吗,嗯,就像我外婆看到我妈把今晚上该腌的芥菜疙瘩从窖里一个个掏出来一样自然而然、一样慈祥...”
“他怎么确定对方不会反抗,不会跟咱们火并同归于尽?”
“内个,有没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狠呐,太狠了!”
“听你说完之后我连那个都不关心了,我在想,我t究竟何德何能敢跟这种狠茬子一道儿混轨道线昂,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