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恒古帝杀伐荒天帝,这是一场注定悲壮的战斗。
在场中,唯一能影响到战局胜负的盖世高手——红毛始祖,他却离开了,远去了,对此战漠不关心。
这让当世的强者睁大了眼,尤其是那几位昔日的古帝霸主——
红毛!你都干了什么?!
没有荒天帝,我们如何拖……抗衡被加强的长恒?!
屠夫跺着脚,只恨自己力有不逮,冲上去也是送人头,只能拿犀利的目光瞪着红毛始祖远去的背影。
他很痛心。
自己多年的沉沦固然可怕,但长恒的加强更加令他揪心。
「他真的不在意吗?」
葬主在屠夫身旁浮现,叹息一声,「坐视长恒不断提升,这不像是我们这些昔日的霸主能做出来的事情啊……莫非他真的不是魔帝?是我们一厢情愿的猜测?」
「或许,他另有图谋……又或许,他知道什么,认为即使他不出手,长恒捕获完美种子的行动也终将会失败。」屠夫深呼吸,看着那世外的战场中,荒又一次喋血。
「杀!」
荒在怒吼,荒在咆哮,他衣衫染血,他披头散发,这一战他拼尽了全力,一口雷池从诸世的最深处浮现,冲杀撞击而来,手握杀剑,头顶雷池,这是荒最巅峰的姿态!
轰隆!
雷池中,氤氲蒸腾,雷光亿万道,像是掌握了大千世界无尽大宇宙的雷霆天劫在涌动。
的确如此!
荒,他年轻时便无惧天劫,后来更是找到了一口雷池,亲自摘落下来,炼成了成道的兵器。
此后的岁月,他行走在诸世、上苍、亿万宇宙间,让这口雷池进一步的融合无量雷霆,借此进化到不可思议的境地。雷霆,代表毁灭,代表着天地之罚,但是在毁灭中,却也伴着一缕最为本源的生机,是万物初始萌生的源动力!
——春雷响,万物长!
它是天地恢宏肃杀的判罚,也是乾坤孕育生长的源泉!
此刻,这口雷池杀来了,它在倾倒,雷光如水,毁灭性的力量向长恒咆哮而去,那生机的一面却如瀚海星河垂落,洒在荒的身上!
在如水雷光中,荒的身影模糊了,一股澎湃的生机开始了汹涌。
哪怕荒已经血洒诸世,气息萎靡,可在这样的生机滋养下,他的生命力不断壮大,这象征了什么,仿佛要借此让一颗种子的胚芽突破种皮,从此开启全新的生命之途!
「轰隆!」
一声惊雷,震颤了古今诸世,炸裂亘古诸天!
惊雷声中,荒,他的信念,他的勇气,他的豪情,攀升到有生以来的最巅峰,斩出了最璀璨的一剑,一道剑光亮起,那一刻分割了永恒!
「荒,你很好。」
雷声下,古老的霸主不胜感慨,「我只是提了一句,你便这么快有了灵感,有了想法。」
「以诸世之雷霆,焕发生机……你真的能超越种子自身的桎梏吗?」
「我很期待。」
长恒的话音中饱含了期待与好奇。
他是真的在渴望,渴望见到种子路上的不一样的风景。
他也将自己修成了种子,更是「生根发芽」,但是却借用了诡异不祥作为垫脚石,用对应自身的始祖为储备粮,才得以撞破关隘。
而荒,却是在使用诸世间能寻觅到的伟力,用代表了生灭的雷霆作为助力,尝试让自己打破极限,使自身这一枚种子萌发!能成功吗?
长恒很期待——哪怕他们之间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因为,超脱的路上,
他始终在摸黑前进,能有一个同行者,即使是敌人,也是一件让人无比振奋与欣慰的事情。
当然,如果能赢,那便更好了。
于是,一声轰鸣,岁月长河***,在燃烧,在沸腾,它竟然被撕裂,有一部分冲出了原本的河道,宛若决堤!
不过,当一只缠绕着超***芒的手掌伸来,这决堤的时光河水凝滞了,而后发生变化,在化作一口奇异的、晶莹剔透的宝轮。
炼岁月成兵?
不!
应是一件兵器,只是在昔日便炼化,于有形无形间辗转,聚则成轮,散则与岁月相合,融入到时光的长河中,与诸世同在!
这是一口神异无比的宝轮,晶莹剔透,在轮上有一个又一个的圈,一圈又一圈的套着,彼此间荡漾时间的涟漪,有着无尽青史的斑斓。
它半倾在岁月长河中,又倒映在众生的心底,即使闭上眼睛,不去关注,仍然会有一份感应,于心中不自禁的浮现。
此轮是为——年轮!
年轮,树木成长的记录,凡经历,必有痕迹。
树有年轮。
那诸世呢?上苍呢?无量宇宙呢?
亦当有年轮!
一轮便是一纪元,在那一圈又一圈的年轮上,每一个圈的疏密变化,都象征了那个时代、那个纪元天地众生的悲欢离合!仿佛诸天诸世也是一颗树,在当世的最初时,一颗种子落下、成长,成为参天大树,而那时代、纪元,便是其年轮所在、所化。
最终,这年轮被取下了,化作最温柔也是最无情的杀伐之兵,镇杀敌手!
「嗡!」
宝轮发光,诸世颤栗,滚滚曦光如水,亿万瑞霞冲起,向着荒冲刷而去,将他与雷池全都淹没了!
这种力量,这种大势,简直不可阻挡,所向披靡!
远走永恒未知的红毛始祖,这一刻都要回首遥望,低声轻语,「真的成气候了啊……」
「长恒,你把自己加强的挺可以的……」
「让我都感觉到三分压力了。」
「不过……压力好啊!」
「你如果不够强,压力不够大,又怎么把道尊那家伙给拽回来?」
「那厮……鬼精鬼精着呢!」
「连人死了都不放过,石头里都能榨出油,尸体都能玩回收利用、吃一波红利的家伙,他说他放下了此世的一切,远走"天地"之外……我怎么不是很相信呢?」
红毛始祖……不,魔帝轻语,「去到别的地方,白手起家……哪里比得上在自己家里称王称霸,最后一点油水都榨出来后再离开?」
「他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