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勋啊,这时候你倒会用兵起来了!唉,平身吧。你说说,事已至此,哀家若要保全,最好的办法,是不是干脆认了,让赵老八来处理大事要好些?”刘娥问道。
“啊?!娘娘,难道你真的。”罗崇勋说不下去了。
“嗯,真的!”刘娥坚定点点头道。说完有些低沉萧索,忙活了半辈子,最后这一买卖可全部赔了个光光,想想都痛啊!
罗崇勋小心翼翼道:“娘娘若是真有此意,唉,倒可保全。只是这一生心血付之东流,奴婢都替娘娘难过!”说完掩面哭了起来。刘娥感动道:“唉,你也不用哭了,人算不如天算。哀家若是一直做个本分太后,又焉有今日?自食其果罢了!”又道:“你若也觉得可行,干脆就由你『操』办此事,去同定王接洽一下吧!”
“娘娘放心,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这事给办好了,让你老人家有个结果!”罗崇勋咚咚磕头,毅然起身走了出去,点起宫里侍从和儿孙们来到宫墙下,召集皇城司众兵,去大梁门找赵元俨谈判去了。
罗崇勋去到的时候,双方还没打起来,正摆开架势呢。一见都知大人到了,如同见了救星,立即请上城楼对下面喊话。
抵抗总是艰难的,投降总是容易的。罗都知尖着嗓子喊了几句,一场大战消弭于无形,下面赶紧回到大帐。传宫里的话。
突突突突。一队战马重又冲到大梁门下。说是传定王钧旨,请罗都知中军答对。罗崇勋整理衣冠,带着太后刘娥的条件出城而去。他前脚刚走,后脚殿前司马步军司的人马已经拥到大梁门下,又同守城军对峙起来。守城指挥忙放出话来:“方才罗都知已然传了太后的谕旨,要与定王和谈,才出城去了。请杨殿帅的人少待,一会儿消息就会回来。”他们拿刀子吃饭。谁给饭吃听谁的,刚才还要拼命,这会儿已经出现转机,大家都透了一口气,这条命好歹算是保住了。
既然大佬们都谈判了,下面小弟也就没那么紧张,双方竟然隔着一溜的拒鹿马攀谈起来:“兄弟是哪个部分的?”
“俺们是御龙骨朵值和龙骧卫的,咋了?”
“呵呵,没啥,你们辛苦!”
“嗨。辛苦不辛苦的也说不上,这不是幸好宫里和外面接头去了么?咱们也省得溅一身血不是?你们这几日守城也挺辛苦哈!”
“那是啊。唉,不过我们qiguai了,怎地殿帅大人不干脆派兵去围了宫里,那不更爽快些么?到这里来打个啥意思?”
“哥哥你有所不知啊,咱们来这里,算得上是迎奉勤王兵马,要是去围皇宫,那不成造反了么?这里面区别大大滴!”殿前司这边解释道。
那边也听懂了,“哦,感情还有这分别!那菩萨保佑还是赶快谈成吧,免得咱们被勤王军给干了!”
杨崇勋一直在殿帅府坐镇,听说罗都知已经去何谈,马上下令,殿前马步军司让出三条街区,等待消息。过不多久,消息传来,罗都知已经快马回城,要进宫复命了。听说回来时笑容满面,估计和平的曙光已经照亮。
果然如此,罗崇勋进宫不久,朝廷传出旨意:“京城四门大开,迎接定王大驾及勤王兵马!各路警戒全部解除,皇城司出榜安民,开封府帮着维持地方秩序。
所有人仿佛又看到了数十年前,太祖皇帝陈桥黄袍加身,也是这样兵不血刃就接过大权。只不过那一次是在城东北,而这一次恰好算得上是城西南,遥遥相对。
原本一场血战没有展开,大梁门城门开启,杨殿帅派了捧日军左右四卫,御龙骨朵直、弓弩值、金枪班等等队伍上城楼换防,打出“殿前马步军司杨”的大旗,同时派了依仗,分列城门内外两旁。这时定王的先遣部队也迎过来,两边接上了头,王骏、陈诂等人在这里面出力最大,自然要走在最前方,双目平视,遥遥望着大梁门出来的迎驾队伍。
远远地,他两人看到,前面冒着雨走来的是政事堂首相鲁宗道大人,穿了全副齐整朝服,后面领着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六部的官员,还有谏院、察院的人。虽然政事堂二张、察院薛奎都没到,来的都是些四五品以下官员,算是美中不足,但这阵容基本也够了。
与鲁宗道并行的是老当益壮,威风凛凛的杨崇勋老大人,手压刀鞘,全副武装,身后跟着各都虞侯、都指挥使等等高级将领,与鲁宗道一文一武双峰并峙。瞧这形势,将来西府非杨崇勋坐镇不可。至于那个过气的寇准,这时候还真没人想的起来。[]阳光大宋418
“臣!鲁宗道(杨崇勋)等,恭迎定王殿下勤王兵马入城!”接着就是两列长龙般的队伍躬身施礼。
“定王有旨,众卿平身!”陈诂高喊道。只见翠华摇摇,一队只比君王等级稍低的辂车缓缓走来,到了众臣面前,停顿下来,不过没『露』面,而是钻出一个宦官,正是赵元俨的贴身黄门曾亮其。
这时候,没人任何人对定王为什么早早准备下了辂车提出疑问,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定王钧旨,百官免礼,鲁宗道、杨崇勋随车见驾,其余人等,相随进城!”
鲁宗道和杨崇勋赶紧领旨,撩起衣角上了赵元俨的辂车。(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