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大夫说过,此病药与药容易反噬;龙浩然与贺兰依两个相爱的人,却都做错了一件事情,都以为隐瞒对方最坏的事情是为了对方好。
也因此,龙浩然没有告诉贺兰依,她的身上有病,而且从在皇宫第一次发病开始,就一直喝药;贺兰依也没有告诉龙浩然,她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种病,终于……她很肯定的告诉大夫,没有针对此病喝过任何药!
或许,这就是命吧!
“多谢大夫!”贺东明接过了刘老大夫开的药单,一起走出了门,吩咐管家重赏了大夫一大锭银子之后,就派人去要点抓药。
贺兰依一个人呆呆地躺在床上,她很想笑出声,可是嘴角怎么也无法上扬;其实,她本该好好地嘲笑一下自己的命运,几乎都忘了,这十八年来,她到底感觉到有多累?
是不是就因为太累了,所以上帝打算让她提早休息,可是,最难的难,最痛的痛她都做过了不是吗?现在……她想要好好的去爱那个也深爱自己的男人,好好地过他们的日子,上天为什么就是不成全她?
“在我短暂的生命里,我能够留给你什么?”两年,她能够留给龙浩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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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之于皇帝甚至整个鳌阳皇朝,平南王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皇帝夜夜宠-幸灵妃此事如何解释,又为何要立灵妃为后?
“朕还未下旨意,谁敢乱称灵妃即将为后?!”龙浩然的神色终于一泠,眼眸冰冷如刀狠狠地劈向了众人,冷冷地开口说道:“关于立后之事,如若谁再敢乱说一个字,则以乱传朕的旨意论处,朕定让其实身首异处!”
龙浩然再是顾忌平南王的势力,他都还是一国之君,何况还是实力、智慧集于一身的帝王,无论做任何事情任何决定他都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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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晚风犹如鬼号般呼呼呜呜的狂啸着,一道身影敏捷的闪入了皇帝的寝宫里,来着不是别人,正是玉竹。
此刻,她跪在皇帝的面前,等待皇帝发话;龙浩然缓缓地放下手中的书册,并没有抬头,只是声音平平缓缓地问道:“她还好吗?”
这句话说得极为平淡,仿佛只是在说:“今晚的风很大”;只是,就不知道龙浩然的心中是否也是平静无波?
“回皇上,娘娘在贺府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娘娘刻意把奴婢和玉青都引开了。”玉竹缓缓地说道,心里总觉得今日紫妃娘娘让她们前去烟纱阁是出自有意的安排。
龙浩然闻言,起身走下了小台阶,看着玉竹的眼神极为冷冽,却是语调淡漠地问道:“你可记得前去之前朕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玉竹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颤,对于这个她们跟随多年的主子,心里是又敬又怕,“记、记得……”
“记得?”龙浩然的眼睛一眯,冷冷地问道:“朕让你们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你们却被她引开了,你们的智慧全哪去了?知不知道,也许因为你们的离开,她就受到伤害!朕说过,她不能少了一、根、毫、毛!”
说道最后的一句话,龙浩然可谓是一字一句的加重了语气,可见他对此事的重视;但是,贺兰依回去的是贺府,是人家的娘家,皇帝为何还那么的紧张?他在顾忌什么害怕什么?
那一日,紫晶宫内,贺兰依屡次受到惊吓,皇帝固然也是知道此事的,难道他已经料想到有人会想要伤害贺兰依?
玉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连忙说道:“奴婢知错,奴婢会多加注意!”
“你快回去吧,查清楚她为什么会引开你们,有异常情况立马汇报。”
“是,皇上,奴婢告退!”像来时的一样,玉竹唰的离开了,此人武功、轻功到底高到了何种地步可见而知。
龙浩然深知有人想要伤害贺兰依,可是,那是连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分毫的女子,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动她;千层万层的保护着、呵护着贺兰依,龙浩然永远也想不到,最不想伤害她的人最后却成为了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
千防万防,防尽了别人,最后却是他亲手伤害了她,造成两个人之间难以填补的裂痕。
就像是一条断开的飘扬在半空中的风筝线,一旦断裂,风筝就失去了方向,再也找不回那些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