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全明白了,双头人复活恐怕就在这几天了!我不禁回忆起近日的种种,竟是细竹杆用计在拖我们,我惊得出了一身透汗!
我们问明了道士曼陀罗花的所在,马上返头又折了回去。
此刻,西边的日头早已没了影子,我们进了林子时天也大黑了。
一行人按照瓶中道士的指引七拐八拐,也不知走了多远,只听道士踮着脚尖在瓶中大喊道:“别走了,就在前面百十米的地方。”
我们的心都不由得“呯呯——”的跳个不停。我不安的望了一眼众人。
蝶儿受伤不轻,估计是帮不上大忙;次郎还是半个妖身,根本也指望不上;最后,就剩下杨氏兄弟了。关于他们哥俩,我只求到时候这二位不给我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哎,也不知我们此行是对是错。算了,不去想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到了如此田地,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道士不明所以,真以为我们有什么来头呢!看得出来,此刻,他心中的如意小算盘正打得“噼啪——”乱响,还偷偷的乐呢!我心里暗道,你就美吧!到时候,怕是你哭都哭不出来了。
杨有才正扶着傻弟弟直瞪着眼睛喘着粗气,我不声不响的靠过去,抬手就给了他弟弟后脑一下。
杨有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
“你干嘛?”
杨有才惊恐的看着我,连声道我们哥俩可不是奸细,你是要杀人灭口怎的?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连声叫他不要大声,没听道士说不远了吗?我是怕杨有远出声坏了事才这么做的。
杨有才挟着弟弟将信将疑,对我一个劲儿的摆着手,意思是知道了,但要我必须离他们哥俩远点儿,要么就和我拼了!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心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现在也没那功夫答理你们了。
我又反复叮嘱了众人一定不能出声,就带头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
前面的林子也不是很密,在月光的照耀下树影重重悄无声息。
时至深秋,阵阵冷风穿林而过,树叶的婆娑声和着小虫临死般的哀鸣,真叫人连气儿都喘不上来。氛围是那样的压抑,杨有才不住的筛糠,好像已经尿了裤子,我们也没好过多少,那感觉简直比死都难受……
我们没用多会儿就爬上了前面的土包,眼前发生的事真是叫我们怎么也想不到。
只见前面一、二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空场,一个教师打扮年青女人正在那里哄孩子。
孩子们成排的盘坐在一起,正昂着头听那老师说着话。
老师好像在讲关于纪律方面的事。她大意说今天我们到这里野营大家一定要守纪律,表现不好的孩子下次就不能参加这样的活动了。尔后,她马上话峰一转,专门挑出了几个听话的孩子当众表扬了一番。
孩子们高兴极了,不停的拍着小手,笑声不断。
年青老师正是七十年代特有的那种装扮,雪白的衬衣,蓝色的长裤,两根辫子随着她的笑声在胸前轻轻的一动一动的,显得那么自然温暖……
可此时此刻,我们都被吓得嘴唇都紫了。因为即使那里的气氛再怎么温馨,也没人觉得那真是一群人!
“老师!”一个扎着冲天辫儿的小女孩儿忽然站了起来,童声童语的道:“我们出来时没带吃的,我们饿了!”
“是啊,我们都饿了老师,今天还没吃东西呢!”
年青女教师微微皱起了眉头,嗔怒道:“都听话,不要闹!毛叔叔不是说了嘛,叫我们再等会儿,要乖乖的听见了吗?”
孩子们的岁数也就在刚离了学前班的样子,他们哪里肯听,一时都坐不住了,闹着要吃东西……
老师有点儿着慌了,安慰道:“要不,先喝几口水怎么样?”
孩子们一听都要起来,争着说自己的嗓子早就冒烟儿了。
“不行,一个一个来。”老师一边儿说一边儿解衣服。
“她要干嘛?”
杨有才三十几岁了也没娶个老婆,此刻眼睛都直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恐怕他再也不会想入非非了。不但如此,估计他这辈子也不再想女人了。
话说那女人才解开了上衣两、三个扣子,孩子们竟都跳了起来。他们哪里肯听老师的话,竟争着扑了上去在那女人的胸口上一阵疯狂的乱咬。
紧接着,传入我们耳朵的是女教师一阵狰狞而痛苦的尖叫。她面对着我们的方向,面色如霜,疼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几秒钟过去,她的胸前早已一片血肉模糊。就是这样,那些和小狼相仿的孩子竟还是毫不停口,仍在贪婪的吸吮着老师的血液!
突然,一个个头儿高一点儿的男孩站了起来,静无声息的转到了老师的背后。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孩子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脸上活像涂了一层死灰。
老师此刻被前面的孩子们撕咬,早已疼得弯了腰。那孩子瞧准了机会照着她的后脖子就是一口……
那是一个怎样的景象呀!我们皆看得胆战心寒连连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