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一切都能隧她心愿吧,她默默向上天祈祷,先去见娘亲。
不过,不管将来谁做原平这,良妃的去留也早已决定,南雪钰当初答应她,只要她帮忙扳倒其父,就会求太后饶她不死,在服下南雪钰的打胎药,打掉腹中胎儿后,即拿了一万两的银票,远走他乡,至于去往何处,今后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眼下情势都在慕容夜掌控之下,南雪钰要做的,就是在娘亲醒来后,跟娘亲说明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并让她接受现在的状况。
安陵凝眉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地听南雪钰将这些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待得知南雪晴已死,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雪晴,我可怜的女儿……”
“娘亲别太为难自己,我已手诛仇人,替大姐报了仇了。”南雪钰也流下泪来,虽然这样劝说娘亲,但大姐的死一直是她心上的一根拔不掉的刺,每每被碰触,都会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安陵凝眉哽咽道,“想不到我选择离开,会害死雪晴,我、我怎么知道南正衍竟这般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害……”
“别提那畜牲不如的,”南雪钰眼里闪过狠色,“他早不把娘亲当帎边人,也从没把我和大姐当女儿,只当我们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已,娘亲,你永远都不要再见他!”
安陵凝眉眼神冰冷,“早在他不信我清白,要将我浸猪笼时,我与他之间,就已经恩断情绝!”
南雪钰登时放下心来,就怕娘亲对父亲旧情难忘,那她对付起父亲来,会有所顾忌,这样就好了。“娘亲,以前的事不要再去想了,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咱们永远不要再分开,好不好?”
“好……”安陵凝眉搂紧她,眼泪再次流下来,雪晴不在了,她就只有雪钰这一点骨血,何况母女两个分开了这么多年,也是该团聚,过些安生日子的时候了。
母女两个相拥而泣,好一会儿情绪才渐渐平静,南雪钰忽地想到钟毓秀,不安地道,“娘亲,钟公子他……”
“随他吧,”安陵凝眉用锦帕擦了下眼泪,神情淡然,“他喜欢我虽不是错,但这后果也是他造成的,我不想再见他,以后别再提他了。”
至于过往的种种,就都过去吧,她昏睡了这么久,能够再醒来,是她的造化,她必须用剩下的时间,好好跟女儿在一起,弥补这些年对女儿的亏欠,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再浪费心神了。
“是,娘亲。”南雪钰也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还有一件事,是她越发担心的,“那,娘亲是不是打算回秦去?”
听钟毓秀的意思,娘亲是想回去见大秦皇上的,而她自己的身份也早已被安陵清绝兄弟得知,他们回去之后,也肯定将自己的存在禀报了大秦皇帝,说不定这次趁着来观礼,又要重提让她回大秦之事,她总要听听娘亲的意思。
“我想过了,还是回大秦的好,”安陵凝眉神情郑重,“原本南正衍待我还算不错,我也有了你和雪晴,想着就此过完后半生,也就罢了。可谁想到……既然如此,还是回大秦见我父皇,也好让他安心。”
“是,娘亲。”南雪钰其实也希望这样,毕竟大秦才是娘亲的家,而且不管夜会不会成为大燕的皇上,与大秦建立邦交,彼此友好相处,总比成为敌人要强,既然娘亲的意思是要回去,也正好趁机回去探一探大秦皇上的口风。
“雪钰,你是如何打算的?”安陵凝眉见她神情凝重,知道她有心事,自然担忧万分,“我听你说起越王,颇有些不同,你跟他是不是有了情意?”
女儿大了,会有心上人也不奇怪,可做娘亲的就是百般的不放心,就所女儿所托非人,将来受到伤害,若再像她一样,嫁了个如此卑鄙无耻的夫君,又对谁诉冤去。
南雪钰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娘亲,我……我跟夜还没怎样呢,你不要笑话女儿。”
“这有什么,”安陵凝眉温柔笑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那越王若是真心对你,你也喜欢他,为何不能在一起?不知这越王性情如何,能否找相个机会,让我见一见他?”看女儿这娇羞的样子,八成是对越王动了真心了,就算是个王爷,可娶了她女儿,就等于是自己半个儿,见一见也不为过。
“对了,娘亲,我正有事要问你的意思。”南雪钰也顾不上儿女私情,赶紧将慕容俊的情形说了,“娘亲可愿意去替皇上诊脉吗?”
“那是自然,”安陵凝眉想也不想就点头,正色道,“我懂医术,原本就应该救死扶伤,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若能救,怎能不救。”
南雪钰大喜,“多谢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