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她还那么自信,以为父亲绝对不舍得她死,可没想到,父亲对她,也是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竟不惜牺牲掉她!
他无心为了她,与太后闹翻也就罢了,可他却半句为自己求情的话都没有,还巴不得太后赶紧处死她一样,有这样的父亲吗?
南雪钰淡然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做出这样的事,原本就令太傅府满门蒙羞,你是太傅的女儿,难道还不了解他的为人,他会为了你,跟母后对峙下去吗?”
良妃气的浑身哆嗦,更是羞愤莫名,自己之前把话说的太满了,结果被父亲狠心抛弃,她真是尊严扫地,唯死而已!
“怎么,你真的想死?”看到她一瞬间心丧欲死的眼神,南雪钰冷声提醒,“也是,你死了,可以保全皇室颜面,又能保住太傅府的尊严,还能让太傅大人松一口气,从此高帎无忧,确实于各方面都有好处,你要想牺牲自己,保全其他人,也没人会拦着你。”
良妃一愣,不明所以:听公主的意思,自己还有活命的余地?“公主的意思是……”太后不是已经要赐她白绫了吗,父亲又不肯救她,纵使她想活,也没可能吧?
南雪钰挑眉,“我刚刚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良妃娘娘也知道,大燕即将变天,令太傅太何虽竭力压制,但终究人不能胜天,只不过如果有娘妃娘娘相帮,不但你自己可将功折罪,我们也可事半功倍,就看你肯不肯像太傅一样,大义灭亲了。”
良妃瞬间明白过来,原来燕宁公主是要自己供出父亲,以换取自己活命。如果是在以前,她断断不会帮着南雪钰对付父亲,可刚刚亲耳听到父亲对她的绝情,她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再说,如今形势所迫,越王登位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父亲还在做垂死挣扎,到最后也定会成为乱臣贼子,自己如果不尽快撇清,早晚也得受他牵连,为了这种没有人性的父亲而赔上自己,太不值了!
“公主要妾身怎么做?”
“良妃娘娘够爽快!”南雪钰这句是真心称赞,“那我也不绕弯子,太傅大人是不是在暗中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良妃一惊,万未料到这件事南雪钰和越王也会知道!她还未进宫时,就已经知道父亲有意与他国联手,推翻大燕皇室统治,一举登位,只不过父亲行事极其小心,她也只是略有所闻,机密的事,父亲并不让她知道。
后来她入宫为妃,父亲的意思也是想让她惑乱朝纲,让皇上为她所用,好助父亲成事的,可没想到皇上一门心思都在德妃身上,对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她也没了用武之地,为这事儿父亲没少怨她。直至德妃惨死,她有机会侍寝,还以为终于可以成事,结果皇上的身体却已经不行了,她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公、公主已经知道了?”
“只是还缺少足够的证据,就看良妃娘娘能帮上我们什么了。”南雪钰眼神锐利,既然要对付太傅太保,她和慕容夜当然从多方面下手,太傅行事再小心,总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只是时间太短,还搜不到更强有力的证据而已。
良妃有些惊魂未定,“越王殿下果然英明,公主说的不错,父亲的确一直在暗中与他国有书信往来,意欲借助他国力量,推翻皇室统治,登上皇位。”
南雪钰虽然也猜到一些,但没想到太傅的胆子竟如此之大,吃惊之余,也白了脸色,“太傅竟如此胆大妄为,不怕诛九族吗?”
太后亦震怒道,“好个太傅,难怪他一直反对夜儿继位,原来打的竟是这主意!”如果夜儿登位,当然要把那些居心叵测的朝臣都处置掉,太傅没了朝中实权,也就无法达成目的。可谁想到,他连勾结他国这样的事都做的出,就不怕给祖宗丢脸吗?
“正是,”良妃冷笑,反正父亲不仁,也不能怪她不义,把这事说出来,“父亲与他国勾结,已非一两日,如果不是父亲如此待妾身,妾身也不会……”话说一半,她猛地住口:父亲与他国阴谋反叛,她虽未参与,却是知情不报,按律也应该判罪吧?
太后冷声道,“良妃,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哀家既然答应,你助朝廷除去奸臣,就饶你一命,自然不会食言,你只管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良妃这才稍稍松口气,汗颜道,“多谢太后恩典,妾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父亲与他国勾结,都是靠书信来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飞鸽传书送到,双方再商定下一步的计划。”
南雪钰眼眸晶亮,如果能拿到哪怕其中一封书信,那将是证明太傅与他国勾结最有力的证据。“那你可知那些书信都放在何处?”
良妃沮丧地道,“虽然有快往来,可父亲行事极其小心,一般都是书信往来,父亲看过之后,立即烧毁,不留半点证据。”
这样吗?南雪钰皱眉,这倒真是麻烦,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半路截获太傅的书信了?“还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