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闲兄,你已经赢了我两盘了,这一盘,老夫扳回一城,也是天意。这位小朋友,也算是急公好义,免得我输的太难看么。”
棋馆的馆主对于这两位老人十分尊敬,似乎担心这里发生冲突,忙客气的过来,要招待杨承祖两人入座,大意就是把他们赶到个没人的地方,不要继续打扰这两位老者。永淳摇摇头“多谢好意,我就不坐了,姐夫,我们走吧。”
听到姐夫二字,馆主的心里一阵恶寒“这个年轻人也太狠了吧,怎么连自己的小舅子也不放过,姐弟两个都被他搞上了,这简直岂有此理。”
杨承祖对于围棋本来就是没兴趣的,永淳说走,他是没什么意见。可是就在他即将迈出棋馆大门时,迎面,却是挡住了几个人,把去路封死。正中是一个三十开外的中年汉子,一身劲装,手上戴着铁护腕,身后之人手中提着棍棒,还有几个人带着单刀,俨然一群跑江湖的汉子,与这间棋馆格格不入。
“朋友,我是旁边铁心武馆的少馆主,武大鹏。这些,都是我的师兄
弟。这间棋馆,是我们罩的。唐老和薛老,是这里的老客人,你们今天冒失的过来,打扰人家下棋,然后转身就走,这笔债怎么算啊,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这名少馆主边说,边用凶狠的目光瞪过来,把永淳吓的,向杨承祖身后躲去。铁心武馆算是附近比较有名气的势力,在壬午之变时,馆主武铁心还曾经上城协防过。虽然只是搬运箭矢弹药,充当夫子一级的身份,但终归是上过战场,在街坊里,就获得了较高的威信。
武大鹏也跟着父亲一起去当过力夫,随后就觉得自己是见过血,见过死人的,在附近这一带,就越发骄狂起来。那名馆主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别胡闹,这两位是客人,年纪轻,性子跳脱一点。唐老薛老都没说什么,你就不要在里面生事了,武馆主知道不会答应的。”
“我爹不在家,去和铁刀堂那边谈判了,这里今天我做主。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铁刀堂派来的探子,来砸咱们场子的。我爹说过,最近要小心谨慎,东厂要搞人,铁刀堂也要搞人,我们不能有丝毫大意。这位小倌你别怕,我是不会害你的,只要你说出名字,再说你在哪个堂子里做事,我就放了你。如果你肯陪我去喝一杯呢,我就保你没事怎么样?”
武大鹏显然把永淳当成了相姑堂子里的男人,或者说,先把对方认做这个身份。反正一个文弱书生,看打扮也不是有功名的,加一个相貌很眼生的男人,就算是再能打,也打不过自己这么多人。
他生平最喜的就是这种像女人的男人,加上这种人看上去就没什么根脚,自己差不多是吃定了他们,伸手就要去摸永淳的脸。
两名下棋的老者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制止这一场荒唐的闹剧,几名客人围起来看着热闹,棋馆的馆主一脸焦急的要来劝解。一片混乱之中,一声脆响,武大鹏一声怪叫,手捂着头向后退去,鲜血顺着指缝向下流淌,棋子如同断线珍珠撒了一地,导致武大鹏头破血流的石制棋子盒,紧握在一只白生生的小手里。
手的主人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能造成这么辉煌的战果,与受袭击一方差不多同时呆住了,随后拉起杨承祖的胳膊,向外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