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没考虑过啊,现在想是不是早了点啊?”顾洪德还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要说是一点不担心吧,这明显是瞎话,要说很担心吧,也不靠谱。
“得,你比我心还宽,我就不麻烦你了,还是自己琢磨去吧,走了啊!”洪涛终于算是把脚从顾洪德的办公桌上放了下来,背着手像个老头儿一样踱着步出了门。
“嘶……有点道理啊……要是万一呢?不成!我也得琢磨琢磨……先问问律师!”洪涛走了,但是顾洪德可坐不住了,洪涛的话也拨动了他的心思,左思右想都安静不下来,最终还是拿起电话准备给他的律师打电话了。
要不说交朋友一定要小心呢,但凡有个搅屎棍子凑到你身边来,你就会凭空增加很多麻烦。洪涛就是这种人,他倒是不顾忌了,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啊。
不过这次洪涛真不是故意用精神武器折磨顾洪德,他自己也没省心。处理完欧阳清、唐卫东和建新工厂的事情之后,他就一头扎进了小院儿,整天除了早晚去公园里遛狗之外,基本就足不出户了。整天趴在写字台上时而仰望屋顶、时而奋笔疾书、时而愁眉苦脸、时而喜笑颜开,把韩雪和黑雨给烦的啊。这就好像和一个精神病人住在一起,你还不知道他啥时候发8∵病。
遗嘱这个玩意,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如果他只有一个妻子、一两个孩子,那大概写清楚他对财产的分配就可以了,没什么可难的。可惜他不是这种情况。他现在是没有妻子,但是有一大帮情人。还有了至少两个孩子,这玩意就太麻烦了。如何能让他自己觉得分配的公平、合理就是一个很费脑子的课题。
首先他把自己现有的和将来可能有的所有财产都分成了三份儿。一份儿是给家人留下的,包括父母、姥姥姥爷、大舅小舅、大姨小姨等等。之所以还包括姥姥姥爷,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嗝屁,按照他这个好奇宝宝加上蔫土匪还贼大胆的性格,哪一分钟也不敢说百分百保险,所以他只能假设,下一分钟就完蛋。
还有一份儿是给自己现在有关系和将来可能有关系的那些女人的,这只是一个大概的分配方式,并没涉及具体金额。他要找出一个可以任意变化的公式来应对将来有可能无限增加的女人。然后具体金额就按照这个公式去套吧,套出多少来算多少。
最后一份儿就是留给自己那些现在有的和将来可能有的子孙们的,这也只是一个大概的分配方案,和具体金额无关。按照他的想法,这笔钱将会建立一个家族信托基金,由专人负责运营,一旦自己出现什么意外,受信人将会按照遗嘱的规定,定期从这个基金中拿出一部分钱。用来支付孩子们的各项费用。但是这个基金并不归任何一个家族里的人控制,他们只有权利获得遗嘱中规定他们可以获得的利益,也可以对基金的运作情况进行监督,但是无权干涉它的运作。
光分了三份儿还不成。这里面不光有现金和股票,更多的还是不动产和公司企业里的股份。现金股票好分配,但是不动产和公司企业股份就不好平均了。总不能一座院子你要三间房、她要三间房吧,更不能一个公司的股份平均成好几十份儿。都转给个人吧,那样公司不就完蛋了嘛。
对于这个问题。洪涛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办,毕竟他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和律师,对法律问题不太清楚,所以只能等回到北美之后,再请律师来帮他出主意了。不过经过这几天的仔细琢磨,他大概捋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这些公司不能直接分配给某个人或某几个子女、亲属。因为他们不一定适合去经营,与其让他们去给其他股东添乱,不如把自己的股份撤出来变现,然后再通过类似基金的模式留给亲人们。至于那些公司股权能不能保留,然后以红利的方式获利,这个问题洪涛也没琢磨不太明白,还得去问律师。
折腾到最后,洪涛突然发现自己这些天没折腾出来啥结果,全都得去问律师,索性他也不折腾了,回去再说吧。阿珊还在纽约一个人眼巴巴的等着孩儿他爹呢,韩雪的病也要去看看,王永红的工作签证也下来了,是时候该回去了。他得趁阿珊还离得开人、韩雪还在纽约能陪阿珊的时候,先去学校上几天课,尽量能把学分多凑出一点来。现在他发现上学好像也成了负担,可惜这个东西他还不能扔,好歹也混个毕业证回去吧,老爹还等着呢。
2月底,洪涛又出现在了阿珊的公寓里,身后还跟着韩雪和王永红。这三位当时就吓了阿珊一跳,她以为韩雪是到这里来捉奸了呢,顶着门死活不放开,差点还拿起门边的电话报了警。洪涛让阿珊的反应弄得灰头土脸,也不好意思再在这个公寓里住下去了,只好把阿珊托付给韩雪照看,再把韩雪看病的事情托付给阿珊帮忙,让她们两个互相帮助吧。然后带着王永红逃难一样,当天又跑回了圣何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