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张重捂着在抗议的肚子,下了床来。
已是午后,阳光从窗外射了过来,洒出筛子般的细碎斑点。
小屋里很窄,放了一些农家常用的工具,锄头,扁担,水桶。
木质的家俱,陈旧的色泽,仿佛是时光的缩影,将人拉回到了一个久远的年代。
推开门,外面是一个篱笆小院。
院的西边有一口池塘,塘上青水泛波,水草丰美。
篱笆中围了菜地,一只狗拴在了一棵大松树树下,听到响动,伸长了脖子朝张重哇哇直叫。
睡了太久,人饿得老眼晕花,视线中人,物,都在不断的晃动。
坐在青石台阶前晒了会太阳,张重就看见阿狸担着水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院子东面是一口青丝井,青石板铺成的井口,里面的井水清可见人。
阿狸身穿绿色真丝裙,脚上一双木质鞋底的高跟鞋,头发用一个筷子挽了起来,担水时,两肩不断的抖动着。
脚下踏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而来,脸上带着一丝惊喜的笑容。
她担的是一担木桶,桶中有树叶起伏,白色的水花在树叶间倒卷而上,翻腾不休。
久别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和而不刺热。
阿狸担完水后坐在张重身边问道:“好些了没?我去给你端碗稀粥来。”
不等张重回答,放下桶,端了碗粥走了过来。
饿了肚子都快挤扁了的张重,看到粥两眼放火啊,大口大口的吃完又望向女人。
“在厨房,自己去端呢?”阿狸笑着拔弄了耳边散开的头发,显得风姿绰约
张重饶了饶耳朵,屁颠屁颠的到厨房去端饭。
发现厨房的摆设,与自己老家的一样:土灶,瓦缸,木柴,整洁得很。
又吃了两碗,肚子总算撑得饱饱的,直打咯。
阿狸还是坐在台阶前问道:“还饿不?”
张重摇了摇头,摸了摸圆圆的肚子,腼腆的笑了笑。
“是我姑姑救你回来的,待会看见她,可不许和她生气?”阿狸警告道。
“凤舞?”张重的眉头耸了耸,沉默不语,许久后说道:“要不要现在回去吧。”
“呆子,你现在回去岂不是成了那个外国人的目标,你的内息还没有恢复,和普通的只会用蛮力的家伙没什么两样。遇上她讨不了好。
“那我先和同学打个电话。”张重立即摸了摸口袋,手机早就不知去向了。
“你跳到水里的时候,手机就坏了。”阿狸笑着扬了扬手上的手机说道:“这是我给你配的。”
张重接过手机一看,居然是爱疯六,自己以前存的号码里面都有,而且还多了阿狸的号码。
“谢谢。”张重向阿狸说道。这女人想得太周到了,越看越像自己的小情妇呢。
阿狸摆了摆手说道:“我们是同事。”
“这两个外国人,是为你而来?”张重趁此机会问出了心里疑惑。
阿狸点了点头。
“为了两个月前,你偷了教皇的宝贝?”张重继续问道。
“那不叫偷,那叫借。”阿狸板着脸说道。
“那你现在还给人家哦。”张重笑嬉嬉的说道。
“臭小子讨打!”阿狸自然知道这小子在逗自己玩呢?那药都给张重吃到肚子里了怎么还。另一样东西更不能还了。
两人岁数相当,打闹了一阵难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一旦接触到敏感部位,惹得阿狸耳根子红透了。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张重向阿狸问道。自己可不能躲一辈子啊。
“你说呢?”阿狸把这个问题抛向了张重。
张重摇了摇头,望着天空。白云悠悠,蓝空深远。比起城市上空总蒙上一层黑雾,这里的天空给人一种亲切感。
对付山口组,自己还可以逞意气之争,搏一搏,可对付教皇呢?自己甚至连奋起反抗的筹码都没有。
这个数世纪来一直在世界凶名远扬的引组织,根本不容许任何人小觑。
“别灰心,总有办法的。”阿狸安慰道。
张重试着运行体内的内息,发现居然有了复生的迹象。
原来内息这玩意,并不是一层不变的。
它也在不停的运动,用完之后又会产生新的,张重上次用的太猛,造成了新生之力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自然如今生长就很缓慢了。
到了下午三点钟,张重的内息总算恢复了,还远胜于从前,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吧。
这时候,凤舞风风火火的跑进屋里。
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裙子,加上脸上焦急的表情,真像一团火一样。
“不好了,快走,追来了。”
凤舞的身手,张重是知道的,连她都怕成这个样子,对方究竟来了什么样的人物?
张重不免皱了皱眉头。
阿狸出了门,朝凤舞摇了摇头:“姑姑,这是我俩的家,往哪儿逃呢?”
凤舞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人?”张重问道。
“教廷的人。”凤舞望了望身后回道。
顺着对方的目光,张重看见二十多个人男人正向自己三人走来。
“跟我来。”阿狸朝两人招了招手,往屋里走。
张重进了屋才发现这竟然是卧室,阿狸从床头拿出一把机枪给自己,同是钻到床上拿了一把冲锋枪给凤舞,最后拿了一把机枪给张重。
这女人算是有备无患了,在枪支监管如此之严的华夏一个人能拿出三把枪,可见身份的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