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华溪烟还没有看清贺兰玥是怎么动作,她的手中便多出了这一把剑,显然对方武功高绝。
华溪烟也没有半分惧意,看着自己眼前的剑锋,似乎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久久等不到华溪烟回应,贺兰玥也不着急,缓缓问道:“如何?”
“不如何。”华溪烟这次倒是接的很快,“但是双方比试,自然要讲究公平。”
贺兰玥点点头:“我这边有两位皇兄,你可以随便找人做见证。”
“我说的不是这个。”华溪烟摇摇头,看着对方三人疑惑的面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前些日子,我一共遭到两次暗杀,都为针雨暗器,且皆为西陵人。”
明白了华溪烟是在说什么,贺兰玥也不遮掩,很是干脆地点头:“不错,是我。”
“皇妹,你派人刺杀王二小姐?”贺兰泽皱眉,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贺兰玥。
“不过是一些平庸之辈罢了。”贺兰玥说的一脸理所当然,言外之意便是:你看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
华溪烟真是想呵呵了,娶不了她性命的就是平庸之辈么?
贺兰玥面容没有半分狠辣,即使是说着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依旧是一副端庄柔美的笑容,如同普度众生的神明。
“所以王二小姐是什么意思?”贺兰玥转头看着华溪烟,自然没有忘记她刚刚的所谓公平。
“嗯……我的意思就是……”华溪烟说着,扬声唤道,“风吟!”
话落,便听到簌簌的破空之声传来,贺兰玥条件反射地朝着旁边一跃,便看见无数箭矢从窗口处激射进来。
外边传来了几声痛呼,贺兰玥听得明白,是自己的人。
“王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贺兰淏武艺不精,躲闪不及,锦袍被箭锋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腰侧的肉。
华溪烟瞥了那皮肉一眼,不久后便有丝丝血迹渗出,逐渐越流越多。
“皇弟,你受伤了!”贺兰泽立刻走到了贺兰淏边上,看着他腰上的伤。
刚刚远处一看并无大碍,但是进看竟然是如此深的一道口子。好厉害的箭法!
伤口虽深,但是不在要害,贺兰泽松了口气,唤人进来带贺兰淏去包扎。
“你这是什么意思?”贺兰玥的面色有些不虞,不知是由于自己刚刚的着急躲闪失了风度,亦或是由于自家兄长受了伤而多有不快。
“明面上的意思!”华溪烟说着,又唤了一句,“风滔!”
话落,另外一拨箭矢从门口射入,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奔贺兰玥而去。
此波箭雨较之刚才力道更大,贺兰玥脸微沉,旋身躲避,不知不觉转到了华溪烟身边。
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便感受到脖子上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随即更加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公主已经输了。”
贺兰玥低头一看,是一把散发着清冷银辉的匕首,小巧精致,柄上镶嵌着无数璀璨而光芒万丈的宝石,光彩夺目得让人无法忽视。
感受到了与寻常兵器不同的锋锐之息,贺兰玥面色一变:“金狼弯刀!”
“公主好眼力!”华溪烟笑着承认。正是第一次在悦宾斋用膳的时候,她从对柔嘉公主大献殷勤的温海手中算计过来的金狼弯刀。
许是打定了华溪烟不敢对自己如何,贺兰玥面色恢复如常,叹息一口道:“世人都被蒙了眼,都道金狼弯刀是刀,百寻不得,原来竟然是如此小巧的一把匕首!”
华溪烟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王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在一边完好无损的贺兰泽盯着华溪烟,具体是她手中的刀,“刚刚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两阵箭雨,如今又这般挟持着皇妹,到底是为何?”
“西陵三皇子,文于面,攻于质”,说的是他的好性子。如今这千钧一发的状况,说出的话却没有半分急切之意,浑身却散发着一种上位者该有的威严。
“我不稀罕欺负人,遑论西陵。”华溪烟笑容签到,“我只是要个公平。公主送我两次针雨,我便奉上两次箭阵。公主说要比试,我也出了手,而且看来还赢了。三皇子长眼看不明白么?”
贺兰泽也不管华溪烟无礼的话,只是道:“王二小姐这么突如其来地来两阵箭雨也太……”
“公主两次暗杀我的时候提前和我打招呼了么?”华溪烟好笑地打断了贺兰泽的话。
“所以你要如何?”贺兰玥明显感受到了金狼弯刀的戾气,又想到了金狼弯刀出鞘必饮血的出传言,本来平和的心瞬间变得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