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来看这个!”华溪烟正四下观望着,忽然听到旁边传来问夏的惊呼声。
华溪烟一看便笑了,是一个捏糖人的老者,只不过这老者的技艺高超,可以将糖人捏成买者的模样,徐徐如生。
“小姐,我想捏一个。”问夏圆圆的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对着华溪烟征求意见。
“捏一个你自己,然后再自己把自己吃掉?”华溪烟挑眉,好笑地说道。
问夏“呃”了一声,挠了挠头,随即换上了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无所谓地摆摆手:“吃了就吃了,我先捏一个。”
华溪烟见她玩心大起,笑着点点头站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问夏给了那小贩一块儿碎银,便撸起袖子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小贩几个手指灵活地上下翻飞,相比之下问夏就要手忙脚乱地多。一边盯着自己手中的糖泥,一边看着小贩的手法,恨不得多生出两双眼睛来。
“寒门出身就是寒门出身,永远上不了台面。”华溪烟正看得有意思,耳边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华溪烟头也不抬,倒是问夏看了一眼,手上一抖,那捏了一半的糖人脱手而落。
华溪烟伸手,转眼间便接住了糖人长长的竹签,递给问夏,淡然开口道:“捏你手中的东西,不要理会别的。”
问夏抿唇,看看面前趾高气扬的女子,又看看云淡风轻的华溪烟,接过来之后低下头继续捏了起来,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捏出的每个地方都无法令人满意。
“华溪烟,这就是你教育婢女的方式?见了本宫不行礼?”柔嘉公主有些受不了这么被人无视,直接指着华溪烟尖锐开口。
华溪烟没有说话,转头眨眼,似乎是刚刚见到柔嘉公主一般,屈膝道:“公主有礼!”
仅仅的四个字,视柔嘉公主刚刚说的话为无物。更让她第一句开口的讥讽落空。相较之下,柔嘉公主显得小气得多,一见面便和人家斤斤计较,结果却丝毫没有被人家放在眼里。
气氛有些尴尬,柔嘉公主旁边的一个女子适时开口,对着华溪烟笑着点头:“王二小姐。”
此人正是在太原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的丹朱郡主宁丹,华溪烟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对着宁丹点头示意。
另外一名女子也不甘示弱地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一连几个问题炸了出来:“王二小姐,你为何要拒绝皇上为你和我三哥的赐婚?你是觉得我三哥配不上你还是我温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抬举你自己了?”
从一个人的谈吐不光能看出此人的修养,还能看出此人平时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比如柔嘉公主的傲慢与高贵,便是被人捧惯了的。而这温锦绣咄咄逼人,说话字字不离身份地位,一看就是在家中地位不高,怕是时常别人用这个讽刺。
温锦绣说罢便紧紧盯着华溪烟,想看她要怎么给自己一个说法,谁知人家只是淡淡吐出几个字:“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三哥怎么和我没关系?”温锦绣立刻张开红润的唇反驳道。
“我是说我怎么做怎么想和你有什么关系?”华溪烟轻灵悦耳的声音宛如仙乐一般,平平淡淡的态度也似是杨柳拂风惊不起半分波澜。但就是这种平淡、柔和,却无声地将狂妄、不屑、嗤笑演绎地淋漓尽致。
“你这是什么态度?”柔嘉公主凝眉说道,言语中是满满的对华溪烟的不认同。
华溪烟没有什么兴趣和这几个女人在这里耗费时间,转头看问夏的糖人已经捏的差不多了,对着柔嘉公主点头道:“臣女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叨扰公主的兴致了,告辞。”
见华溪烟头也不回地离开,柔嘉公主黛眉蹙起,姣好的面容狰狞了几分:“站住!本宫让你走了吗?”
华溪烟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带着问夏晃晃悠悠地远离而去。不错,逛街就是她的“要事”。
“把她给本宫抓起来!”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女哪里被人这么无视过,朝着身后一扬手,厉声下了命令。
在太原她不能奈她何,在京城她一个小小女子又如何和她这皇天贵女相抗衡?
她就不信华溪烟有那个胆子敢和大内侍卫动手!
柔嘉公主唇边绽出一抹阴狠地笑意,眼前浮现了华溪烟被她带回宫中之后,任她错缘捏扁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