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亦或是她没有料到,宁熙对她的感情竟然偏执到了这么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的心情很是复杂,手中紧紧攥着的宜伦的记事也逐渐地扭曲变形,被她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深处的濡湿汗意打湿,浅蓝色的封面,已经成为了沉重的深蓝。
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抹白衣清华,她调整了一下僵硬的面部神情,疾步走了上去。
云祁带着笑意看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她已经在短时间内将自己的感情完完全全藏好,不让那些消极负面的情绪影响到他一分,而云祁也是这般,直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和通一大师说完了?”
“嗯。”云祁的颔首,拉过了她,“我们出宫。”
“好。”
“我要去一趟云府。”云祁转头看着华溪烟,拿眼神无声地询问是否要一同前往。
“我去。”华溪烟点点头,也没有问云祁是要去做什么。
皇宫距离云府并不是十分远,二人这般慢慢地走着,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似乎许久已经不曾这样携手而行,云祁握着华溪烟的手微微紧了紧。
上京之人自然全都认识这二人,尤其是不久前的那一场盛世大婚更是轰动天下,无论穷富都有受这二人的恩惠。如今看来,更是如同金童玉女一般,看起来般配得厉害。
尤其是华溪烟,现在是圣天的摄国长公主,那更是与皇帝无二的存在,几乎成了百姓眼中的神明。
二人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旁若无人地走着,路边所有人都拿一种十分惊羡的目光看着这二人,仿佛只要看着他们,便可以将他们的幸福感同身受。
“这京城最近似乎多了许多外来民。”华溪烟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说道。
“前些日子我和你说过,百丽和圣天的局势较为紧张,天隆帝一直有派你弟弟出征的意思,加上前些天天隆帝重伤的消息传了出去,群龙无首,百丽觉得这乃是天降的好时机,所以开始小规模的出征。敏感的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儿,全都朝着上京涌来。怕是这一批都是离京城较劲的几州之人,不久后,更多的人怕是才要涌入京城之中。”
“唔……我怎么不知道?”
云祁状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殿下,请问那些奏折,你可是看过一个?”
华溪烟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好像真的不甚合格……
“回去我会看的。”华溪烟拉了拉云祁的袖子。
云祁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她要看他还不乐意呢,今天晚上是他的宵夜时间好吗?
虽然这顿宵夜,他打算从晚膳甚至是下午茶的时候就开始享用……
华溪烟自然没有注意到旁边这人心中打的是什么小九九,只是在看到旁边一个卖珠宝的铺子的时候,眼神一亮,拉着云祁便走了过去。
进了店,华溪烟直接奔着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个东西而去,走近了才发现,那块玉石上边的纹理比她一眼看到的还要精密上许多。
浅浅淡淡的淡灰色的纹理在白玉的上盈盈绕绕,仿佛是一缕缕青烟将这玉石分割出了无数的云朵。华溪烟从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云纹,工整生动,若是加以雕琢的话,那更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要买来?”云祁附在华溪烟耳边轻声发问。
“买来亲手雕一个剑饰给你。”
“唔……”云祁从嗓音里发出了一个魅惑无比的音节,“夫人送我的定亲之礼,我很是喜欢呢,雕刻这个的话,我真怕夫人受累。”
“这个可以带的出去给别人看。”
“可是我更喜欢夫人先前送的。”云祁说着,轻轻在华溪烟耳边吹着气,成功看到了她嫣红起来的面颊,“定亲之礼送寝衣……也只有夫人是这样的别出心裁……”
“云景熙你够了!”华溪烟翻个白眼,一把推开了云祁。
真是醉了,这种事情是拿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寝衣怎么了?不比那些什么香囊啊……手帕啊……什么什么的好得多吗?
想起了新婚之夜,自己捧出那件寝衣的时候,他那揶揄的笑意,伴随了他整整一个晚上,甚至是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便是:“多谢夫人之礼,为夫一夜好眠。”
这就罢了,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加上一句“要是裤子前边的位置再宽松一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