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夏一怔,急忙道:"小姐,不可!"
华溪烟的手在桌上紧紧交握,显示出了她内心的焦躁:"要是怕旁人还好,来的这是仝宣!"
仝宣那是谁?"战场修罗"的称号不是白来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名声也不是白传的。华溪烟丝毫不怀疑,下一刻,仝宣会不会就将华溪瑜的脑袋留在那里。
"所以小姐是要派谁去?余公子吴公子还是……"
"我亲自去。"华溪烟出声打断了问夏的话。
"准备,我现在启程去泰安郡。"
"小姐,你不能去啊!"问夏急急忙忙阻断了华溪烟的想法,"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随意走动的啊!"
华溪烟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静地,冷冷地看着问夏。
对视了片刻,问夏败下了阵来,只得任命地去准备东西了。
通一大师也知道华溪烟的性子,更是知道华溪瑜对她的意义,于是也没有多加阻拦,而是派了几个通武山弟子一并跟着去了。
通一大师已经在第一时间给云祁传了信,但是由于西陵朝政发生了动荡,燕城已经被泽佑帝派人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半条消息也传不进去。
"荷姨,真是好久不见。"云祁看着上方富丽的妇人,云淡风轻地打着招呼。
"公子。"女人见到云祁,条件反射地就要跪下身去。
"荷姨,您现在是西陵皇妃,我受不起您这一拜。"云祁伸出扇子拦住了妇人就要跪下去的身子,轻轻摇了摇头。
女人正是贺兰漓的生母,泽佑帝的宠妃,荷妃。
"劳烦荷妃娘娘给我解释解释,您是怎么成了泽佑帝的皇妃?而您书房中,我母亲的那副画像又是怎么回事儿?"
荷妃有些诺诺,半晌,见云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才道:"当初皇上是有意思封小姐为皇妃的,但是小姐心中之人一直都是云大人,所以皇上这才一致没有什么动作。"
云祁"唰"地一下收了手中的折扇,挑眉道:"听说我母亲在西陵期间,云震天一直收到我娘和泽佑帝的各种谣言,这些谣言,应当就是荷姨您传回去的吧?嗯?"
最后一个尾音刚落,荷妃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公子……"荷妃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叫出一个称呼之后,便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荷姨,您在西陵的日子过的可真是风生水起啊。"
"事后我也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小姐,知道这个位置本来是小姐应得的,所以才将姥爷给小姐的画像送给了皇上。"荷妃说着,脸上有泪水潸然而下,似是十足的悔恨,又似乎是在向云祁忏悔。
"送给皇上就可以弥补什么吗?"云祁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对当初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在意,也仿佛对荷妃没有半分的苛责。
"公子,公子……"荷妃对着云祁连连叩首,"当初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希望公子不要迁怒到漓儿……"
"迁怒?荷妃娘娘真是高估我了……"
"公子您是皇上最为喜爱的人,无论您说什么皇上都会听的……这次的事情实非漓儿之过,还望公子和皇上替漓儿求求情……"荷妃哭泣着,冲着云祁连连磕头。
"有母亲在身边真是好啊……"云祁状似喟叹了一句,荷妃的哀求声戛然而止。
"一把火将大将军的儿子烧死了,太子殿下真是好生的有本事!"云祁冷笑道,"高官之子,不是什么小事,该怎么处理是皇上的事情,本公子管不了,当不起荷妃娘娘的请求!"
"公子,我以前躲着不见公子就是怕公子怪罪我,都是我一人的错,还望公子和皇上求情,不要苛责漓儿……"
"这件事情本就是太子殿下之过,本公子无言。"云祁说罢,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云祁见到了一直在门外站着的,身子单薄面色苍白的贺兰漓。
"云公子……"贺兰漓出声叫住了云祁。
云祁转过头,凤目闪烁,似天上明星,璀璨不可方物。
"我母妃之言,还望公子不要介意,此事不该劳烦公子。"贺兰漓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羽垂下,面色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太子殿下果真识大体。"云祁赞赏了一句,去了泽佑帝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