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光一没有走,他虚晃一招,在a市安顿下来。
他踌躇多日,今天看到方澍野和刘彼得带着一个孩子用餐,他想那就是方家的孝慈,而他本来想现身一见,说说祖父彭安录的事,却因为这对父子团聚的一刻而放弃。
而“江笙”的事,已从怀疑变成了一种笃定,没有人懂得该如何保护江笙,此刻他想这些事还是自己独自完成为好!
辛光一将江笙当平面模特时的照片以及最近他偷偷拍摄的一组照片拿给一位知名的整容医生。
“哪张脸是没整过的?”他问。
那位整容医生仔细辨别,将一些照片挑了出来,“辛先生,见到本人会更准确一些。”
“您已经够准确的了!”
辛光一看着那些照片,什么都水落石出了,那个女人不是江笙!
而那个女人变声是在江笙从他的住处回去收拾行李之后。
那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他担心着江笙,也明白只有这个“假脸女人”能告诉他江笙的下落。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谨慎、要狡猾,他拜托的私家侦探有好几次都将人跟丢了。
而今天他亲自出马,他穿上了一件亲手制作的制服,戴上了墨镜,开了辆货车,上面有某烟酒公司的字样,在下班时跟踪了所谓的“江笙”。
林田卓独自在一家常去的餐厅吃了晚饭,她佯装回家,将公寓的灯和电视开着,在傍晚9点多的时候,她从公寓的后门开了一辆面包车向郊外驶去。
“她从后门出发了,你可以从定位系统上看到她的行踪!”这时私家侦探也向辛光一发出了讯息。
“好了,你们的工作到此结束,她的警惕性很高,我会再换一批人的。”
那边寒暄着,挂了手机,辛光一跟上了那辆白色面包车。
林田卓驱车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一天工作下来,她都快累死了,只是那个江笙真是不省心。
之前她是天天想逃,如今她开始不吃不喝,她听那边的人说,她昏了过去,已经给她打了葡萄糖。
郊外的院落,因一辆面包车的进入,一下亮了起来。
林田卓看着那些被江笙拔下的针管,还有那些葡萄糖的输液袋,发出了一声冷笑。
“曾经美丽动人的江小姐,如今好像凋谢的玫瑰花一般,都快让人认不出了。”
“你——是——,你是谁?”醒来的江笙,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还是死了心,我怎么会透露我的来历呢?”
“你......,你没有......,你没有得逞......”江笙还没有丧失判断力,她虚弱地笑了下。
“那只是时间问题,我不急,我曾经为一个男人忍耐了五年,而你不是要寻死吗,何必要知道这么多的事?”
江笙抖颤了嘴唇,是的,她不想活了。
她没能替江家报仇,光一也走了,他是那么绝对的一个人,当年他就一去不返,而如今他恨她,不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露面的,她被这个残忍的世界抛弃了。
她落了泪,闭上了眼睛。
“你若死了,对我是好事,可是我觉得你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我劝你还是吃饭为好。”
无声的房间里,林田卓见江笙不发一言,不禁不屑地冷哼了声,对待这种状况,她并非毫无办法。
“听说辛光一如今很得时装界的赏识?”她意味深长地笑着。
“你......,你要做什么?”江笙不是傻子,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个男人孤独的时候、舔舐伤口的时候,据说都喜欢一些额外的刺激,听说辛光一很爱喝酒,据说他很爱和歌舞伎在一起,而在他的圈子里,有一些可以让人上瘾的东西,可以让人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我能为他安排一场美好的刺激之旅吗?”
这个女人要毁光一!
这些日子,江笙觉得这个女人是个手腕和胆识并重的人。
江笙撑坐了起来,“不要......,不要伤害他......”
“那就吃饭好吗,如果你乖乖的,我会安排你去一处宁静的有花园的地方,那里可以让你安然舒服地度过下半辈子。”
似乎没有选择!
“来人,给她准备一些吃的,适量为好,别撑死了她。”
江笙吃了,斗大的泪珠滚落在碗里。
回思过去,她痛彻心扉,她做了什么,她不仅受制此中,还害了光一,让光一生活在危险中。
后来那个女人离开了,在黑夜里,她悔恨不已、她甚至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些人卸下了防备,他们不再捆绑她,而虚弱的她,在外头那些人看来根本连一只小蚂蚁都不如,那根输液器的针头还在一个角落处,虽然会痛一点,可是她实在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太糟糕了,只是她好想见光一,哪怕看一眼,她这辈子也知足了。
在她手握那根针头,在她的手腕上尝试着划出一道血色时,她觉得有些痛,可是她觉得自己是不会害怕的。
在她发呆,思忖着要不要继续划深一些的时候,她听到了院子里出现了一阵嘈杂。
有打斗的声音,她聆听着,可是她有些虚弱,觉得自己似乎在幻听,脑袋嗡嗡的感觉,后来门开了,一个人被那些人扔了进来。
“阿笙——”
一声呼唤,让江笙呆滞了起来,后来她看到那个人抽吸着,奔到了自己身边。
“光一......,光一......”她不敢置信,可是当辛光一把抱住她时,她被那熟悉的气息所包围,她痛哭了起来,而那根针头也从她的手中滑落。
辛光一看到了那根针头,他是那么了解她,一把拉过了她的手腕,那上面有一道痕,“傻瓜,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你......,你怎么来了......,如今怎么办,你——”江笙在一刻的欣喜后,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