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日,魏立本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萧逸飞带领的千余人已经没有马力,现在被守备军血骑追上,双方正在激烈鏖战,萧逸飞带人且战且走,只要再派个数千名血骑来,就一定能将他一举成擒!
魏立本大喜,当即派出了三千名血骑狂追,自己也带着步兵们紧赶慢赶,期望亲手获得这一份大功。
看到传骑回来,魏立本既希望萧逸飞已经被抓住,又希望萧逸飞还在坚持,但是出现的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一支武国骑兵突然出现加入了战局,原本稍占优势的鼎国守备军已经处于劣势,正苦苦支撑拖住萧逸飞,希望再派出增援,另外大军赶紧赶上。
没办法,魏立本咬咬牙再次派出了三千血骑,又让所有步兵不再匀速保持体力前进,而是最快速度赶上。
能否抓住萧逸飞,立下震惊全国的巨大功绩,就在今天!
当鼎国守备军士兵气喘吁吁不成建制地赶到战场之后,还是看到两支骑兵正纠缠在一起,只是怎么感觉武国血骑不止三千,倒好像有个四五千的感觉?
幸好传骑又很好的解释了这个疑问:“在我们的骑兵刚刚抵达战场的时候,又有两只武国左武卫狼骑加入了战团。现在时间紧迫,就请大人立刻发布出击的命令,一举将武国左武卫击破。”
有这么巧吗?我们增兵,对方恰恰也增兵?而且为什么一路行来,路边阵亡的基本都是守备军,武国左武卫的尸体非常非常少,几乎难得才见到一具。
再仔细分辨战场,魏立本也骇然发现虽然因为纠缠而使战场显得无比混乱,好像两方都是势均力敌,正在缠斗之中,但是如果细分地上尸体的话,鼎国守备军足足占了九成。
再转头看看身边一脸热切却是乱糟糟的军队,魏立本只觉一阵闷气直冲脑海,心中那个恐怖的可能,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大都督,快发布出击命令吧。”
“大都督,你还在等什么?”
“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出击了,眼前可是百年不遇的机会啊!弟兄们,跟我立大功去!”
“谁也不许去。吹号,集防御阵!”魏立本声嘶力竭地喊道。
什么,在现在这样的时候,你竟然还叫我们集防御阵?你脑袋不会是被驴踢了吧?
就在守备军迷惑不解,不知道是应该前进还是后退的时候,一阵嘹亮的号角声突然响彻天空,众人仔细一听,却发现这正是武国人的冲锋号。
而与此同时,在东、南、北面都响起了嘹亮的回应号角声,紧接着漫山遍野的骑兵翻过丘陵,以无可阻挡之势疾冲而下。就连战场中的武国人的精神面貌也是陡然一变,由之前的懒洋洋和漫不经心,爆发出惊人的气势。
虽然守备军有近八万人,但一来跑的精疲力竭,二来完全不成队列,士兵找不到军官,军官找不到士兵,而武国骑兵再以刚将所有阻碍粉碎的态势冲下,失败的命运已经不可避免。
魏立本全身冰冷,几乎无法发出命令,现在他也不需要发出什么命令,因为他无论做什么,都已经不能挽救这八万鼎国守备军的命运。
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现在是对方收紧口袋、取得收获的时候。
其实从一开始,自己就何尝有击败武国左武卫的信心,一路被萧逸飞牵着鼻子走,只因为自己心虚和不自信,以及最后的贪欲才……哎,这次失败,完全是自己的责任。
既然是我犯下的错,就让我用鲜血来偿还吧。身陷绝境,魏立本反倒是浑身轻松,带上头盔,覆下面甲,长枪前指:“前进,杀萧逸飞!”
可惜他虽然英勇,那些之前一心想要杀萧逸飞立功的将领们不是四散奔逃,就是干脆跪下请求投降,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勇气和信心。
魏立本战死!八万大军,一朝崩溃。
清扫了这支守备力量之后,在整个鼎国南方都没有了能够再与萧逸飞抗衡的兵力,如果这时候他去叫城,只有有一半的城池回开门投降。
但是在如此大好的形式下,萧逸飞不得不选择了撤军,主要因为三个原因。
第一,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从被俘虏的将领口中得知,左羽林军和右骁卫就在日夜兼程赶来的途中,按照时间,只怕先行出发的左羽林军在三日内就会赶到。
萧逸飞虽然对士兵们的实力很有信心,但还不认为具有足够能力和运气,同时战胜左羽林军与右骁卫,这两支鼎国精锐中的精锐军队。
第二,是攻击中天城的军队遭到了失败。在九月二十七日夜,鼎王亲自带领十万禁卫偷袭武国南征军大营,两军城下鏖战一夜,等天亮时武国南征军终于坚持不住,拔营缓缓后退,结果在退到一处名叫峪口的关隘时,遭到了一支预备役军队的伏击,虽然最后将这支军队成功击退,但随后鼎王追上发动了突击,南征军依然招受了重大损失。
后来得知,统领这支预备役军队的就是麾下军队全军覆没的原鼎国左武卫大将军赵耀东。而从这次战斗中,他表现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和拼命三郎的勇气,战斗中虽然身负重伤,也是死战不退,最后还是亲卫将他硬架下去。
南征军一路仓惶往北退,在被左右卫接应出时,整支军队的体力和精神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正当武国左右骁卫、左神武军、左右卫汇合完毕,准备重整旗鼓,与赶来的鼎王死磕的时候,武国国内发生的惊变,而那也是萧逸飞不得不撤退的第三点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