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几页,忽然写到他的父皇重病不起,那一页的记载里,东陵绝非常的伤心,池木木甚至隐约分辨出,这一页的手札上,有几滴眼泪干涸后的形状,几团字也模糊了,她只能考蒙字游戏隐约猜测那意思和内容。
她又翻了一页,却发现下一页竟然被撕掉了一大块,上面只剩下一小节,能看到记载的日期是距离上一个月的三个半月后,隐约只剩下几个字:父皇,儿臣看到了,记住。
除了这几个缺了一半的字,池木木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正奇怪的翻向下一页,就听到门口传来李和焦急的敲门声:“娘娘,不好了,邵贵人和宫里众位姬妾都来了,她们知道您进了承乾殿,闹着要一起探视皇上!”
池木木一惊,忙将手中的手札合上放回原位,又将那本本来拦着手札的杂记拦住手札,才匆匆开门,果然见承乾殿下面,以邵子画为首,站了一群人。
池木木一惊,邵子画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刚到自己宫里吗?怎么又带着人来闹事?
池木木眼睛一眯,闪过一丝杀气。
邵子画,这个女人看来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池木木直了直身子,走出来,李和忙将门给关上。
池木木昂首挺胸走了下去,底下伺候东陵绝那几个姬妾,和邵子画都一脸愤恨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在高她们几个台阶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皇上没有召见,你们怎么能到承乾殿门口来?怎么?皇上说是不是他病了,你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
众人面面相窥,池木木说的义正言辞,一点都不像吓唬她们的样子,一时间,便有些犹豫。
“臣妾们自是不敢!”
邵子画对着承乾殿的方向颔首,大声道:“只是,臣妾们都是皇上的女人,既然池贵妃可以进去探视,为何我们不可以?臣妾们担心皇上的病情,只求看一眼就走,保证不会打扰皇上的休息。皇上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他一定不忍心看到我们伤心,肯定是你,是你这个嚣张的女人,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去的!”
池木木眼睛狠狠一眯,眸光聚焦在邵子画的脸上。
那一刻,邵子画不知道为何打了一个哆嗦。
等再细看池木木的神色,发现池木木已经神色如常,恢复了那傻乎乎的自信。
邵子画眼中的戒备一闪而过,显然是彻底对池木木放心了。
她冷冷的说道:“还请池贵妃让路,让我们姐妹跪到门口去,皇上就算怪罪,也是怪罪我们,池贵妃不会有事。”
池木木心道,看来那失踪太医说不定真被池映月抓了,刚才邵子画来池木木的长乐宫,只怕也是为了试探,现在她们这些伺候过东陵绝的人来闹事,而不是宫中那些待选的秀女来闹着见皇帝,也算是名正言顺。
池映月,果然很聪明。
竟然能在这种时候,还让邵子画这个不算傻的女人一心为她办事。
池木木想了想,似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敢的往旁边瑟缩了一下,道:“你们要是有那个胆子,就上去好了。本宫在承乾殿的时候,可是亲耳听到皇上说,如果有人闯进去,格杀勿论!”
池木木说这番话,一来是为了暗示暗卫如果这些女人冲上去就动手,二来为了吓唬她们。
几个姬妾脸色皆是一变,她们在宫中长大,又很早就开始伺候东陵绝,自然知道这宫中的规矩以及东陵绝的可怕,当下便有些犹豫。
“姐妹们,我们上去,不要怕!皇上是个仁慈的君王,断然不会因为我们心急要探视他而杀了我们,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对皇上做了什么,迷惑了生病的皇上!”邵子画又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