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外表粗鲁的周德威通晓兵法,一直感到心力交瘁,独木难支的周瑜便试着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让堂兄帮自己参谋。
听了周瑜的话,周德威捻着粗壮的虬髯,憨笑道:“听说孙家小姐正值妙龄,巾帼不让须眉,倒是便宜了刘备这厮,让他老牛吃了嫩草啊!”
“又有什么办法呢?”周瑜苦笑一声,“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倘若能用孙小姐保住整个荆州,我想就算老主公在世也会这样做的。”
“难道孙坚就孙尚香这一个女儿?再找个年龄大点的嫁给刘备不就是了么?干嘛便宜刘备这家伙!”周德威忿忿不平的替孙尚香叫屈,“孙小姐才十二岁,公瑾你这可是把一个花季少女推进了火坑啊!”
周瑜无奈的摇头:“老主公膝下还有两女,长女比伯符还要大一些,嫁给了吴郡同乡弘咨,子女已经五六岁了。次女于前年嫁给了长沙潘氏,虽然尚无子嗣,但已经成婚。这两人显然不能用来和亲!”
周德威看似憨厚,心机实则不少,坏笑道:“实在不行,就找个漂亮女子冒充孙伯符的姊妹好了,反正我周德威是不忍心看红颜薄命!”
“那可不行,事关孙氏存亡,容不得有一丝侥幸心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消息走漏到刘备耳朵中,和亲非但不成,怕是还会惹怒刘备,作茧自缚。此事绝不能儿戏!”
周瑜急忙训斥周德威,又吩咐道;“我这里有写给伯符的一封书信,你即刻出城,快马加鞭的赶往襄阳,把他交给伯符。我相信伯符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你送完书信之后就不必回桂阳了,直接回长沙到仲谋与程普老将军麾下听令即可,协助他们守住长沙。”
“诺!”
周德威虽然替孙尚香叫屈,也只能拱手领命。从周瑜手中接过书信,匆匆吃了一口早饭,携带了干粮与盘缠,提矛跨马,从西门出了桂阳,一路向北而去。
周德威走后,周瑜立即召唤来伍云召、黄盖、韩当、沙摩柯等诸将,命他们在周德威离开之后务必加强守御,不得松懈,免得霍去疾发起突然袭击。
秋风渐凉,天气阴冷。
周德威怀揣了书信,一路向北纵马疾驰,走了十七八里路恰好撞见一支百余人的汉军巡逻兵。当下也不答话,跃马挺矛,杀散汉军,夺路向北而去。
周德威刚刚逃出两三里,正在附近巡逻的宇文成都得报,急忙纵马过来查看:“死伤了这许多军士,到底发生了何事?”
死里逃生的屯长喘着粗气禀报:“启禀文将军,有一个黑大个骑着黑马,手提一柄长矛,有万夫不当之勇……”
“说重点!”宇文成都不耐烦的训斥道,“本将并没有责怪你没能拦住对方,你就不要和我在这里扯官腔了,直接说重点!”
“诺!”屯长抹了一把汗珠,小心翼翼的道,“那个黑大个杀了我们许多兄弟,夺路向北逃走了,看起来十有八九十送信的使者!”
“此乃周瑜堂兄周德威是也,某当追上生擒活捉!”
霍去病的人马和周瑜的队伍僵持了半年有余,双方阵中有什么武将,什么谋士,长什么模样,用什么兵器,彼此基本上已经摸的差不多了。只是听了屯长这么一描述,宇文成都就猜到了刚刚闯过去的人是周德威,当下手提镏金镗,催马紧追不舍。
周德威杀散了汉军,纵马向北狂奔出了四五十里地,胯下战马累的气喘吁吁。便寻觅了一条河流,翻身下马,让坐骑喝水吃草。
正乘凉休息之际,忽然后面马蹄声大作,只见一员大将手提镏金镗,一身金黄色的甲胄,胯下火红的战马,从后面疾驰而来:“周德威休走,文成都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