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因何出现在这里?伯父安在?”马岱勒马带缰,诧异的问道。
听马岱提起父亲,马超不由得悲从中来:“咬牙切齿的道,父亲大人中了韩遂狗贼的埋伏,已经……已经驾鹤西去了!”
“啊?伯父大人!”
马岱闻言失声大哭,将手中的秋水雁翎刀狠狠地砍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怒骂:“韩遂狗贼忘恩负义,请兄长下令攻破新阳,杀尽韩贼全家!”
马超强忍悲痛,恨恨的道:“我已将韩遂妻儿屠杀殆尽,只可惜被这狗贼侥幸逃命!待会儿定要引兵攻破新阳,誓死杀了这狗贼替父亲报仇。”
说着话又向马岱、秦明介绍身后的王异:“赵匡胤的部将冒充我军挑拨离间,我被追的人困马乏,无奈之下到赵家庄讨粮,幸亏这位王姑娘接济。不料却给村民带来了灾难,此刻正遭受赵匡胤部曲的屠杀,你二人马上随我提兵杀向赵家庄,击退赵军,拯救赵家庄的桑梓!”
“屠尽赵军,替伯父大人报仇!”
听闻赵匡胤的人马就在不远之处,马岱翻身上马,提刀当先。秦明手提狼牙棒紧随其后,马超也拨转马头,引领着将近五千枪骑兵原路返回,杀奔赵家庄。
呼延庆率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一路紧追不舍。眼见得马超越走越远,料知追赶不上,正待收兵返回新阳,看看常遇春那边的情况,忽见北面尘土大起,急忙列阵相迎。
“掷枪!”
马超有些疲倦,再加上与王异共乘一骑,因此把指挥权交给了马岱。马岱手提秋水雁翎刀纵马当先,高声下令。
随着马岱一声令下,数千只长标铁槊从天而降,瞬间就杀的赵军人仰马翻。就连徐达的精锐之师都抵挡不住,更何况呼延庆率领的这支良莠不齐的新兵,登时乱作一团。
随着马岱、秦明双骑冲杀,还有马超坐镇中军,呼延庆抵挡不住,折损了数千兵马,仓惶向南撤退,也顾不得招呼正在赵家庄劫掠的百姓。
杀退了呼延庆,马超也不追赶,提兵直奔赵家庄。遥遥看去,只见村庄内浓烟滚滚,许多房屋起了大火,仍然能够听见男人的惨叫声,女人的哀嚎声,还有赵兵肆无忌惮的笑声,甚至是家畜乱糟糟的鸣叫声,此起彼伏,犹如炼狱。
马超长枪一指:“把村子围住,一个赵兵也不要放过,全部斩首!”
“杀!”
得了马超一声令下,四千多西凉铁骑将赵家庄团团围住,然后由马岱、秦明带领精锐杀进村庄,但凡看到赵军尽皆乱刀齐下,要么砍成肉泥,要么一刀枭首。
不过片刻功夫,刚刚还肆意屠戮村民的赵家军顿时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被马家铁骑砍杀的血肉横飞,人头乱滚。铁蹄踩踏过去之后变的血肉模糊,血腥味随风飘荡,令人作呕。有些不甘心的家伙挥舞着刀枪做困兽之斗,却换来了更加悲惨的死状,肢体破碎,残骸遍地。
一场以暴制暴的屠杀过去,尚且留在赵家庄劫掠的两千多赵军被屠戮殆尽,一个不剩。而劫后余生的村民死了一多半,大多都是精壮男丁,只剩下三百多口妇孺存活。
生逢乱世,人命贱如草芥,马超自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只能满怀歉疚的给村民指点了一条道路:“赵匡胤的部曲在你们赵家庄死了这么多人,绝不会善摆甘休,你们带着牲畜物资,离开这片土地奔长安方向去吧!无论如何那里是洛阳朝廷治下,不会像赵匡胤这样的流寇一般为所欲为。”
百姓们别无选择,甚至连死去的亲人都顾不上掩埋,遭到赵兵****的妇人也顾不得悲伤,匆匆提上裤子,抹一把眼泪;牵了牛羊,背着孩子,一个个蓬头垢面的向长安方向逃命。
看着百姓们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马超心中不忍,看向王异,问道:“王夫……卓君姑娘不知下一步作何打算?你娘家亲人在哪里?”
王异眉头微皱,自告奋勇的道:“我娘家在距此一百多里的略阳县城,听说将军你军中缺粮,我倒是有办法帮你们筹措到粮草。”
“哦……那真是得多谢卓君姑娘!”马超闻言大喜,作揖拜谢,“请姑娘暂且随军,待我杀了韩遂狗贼,为父亲大人报仇之后再取粮草不迟!”
马超命人在赵家庄寻觅了一口棺材,将马腾的尸体从枯井中捞出,草草收敛,三军将士念及马腾的恩情,无不悲恸大哭,齐声高喊:“杀韩贼,替将军报仇!”
马超翻身上马,长枪朝新阳方向一指:“全军向东进军,誓取韩遂首级,替父亲大人报仇!”
将近四千多西凉骑士在军中竖起白棋,奏起哀乐,向新阳县城席卷而来。马超同时派人返回街亭大营通知秦良玉、马云騄,拔营提兵,尽起三军,誓死取韩遂首级替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