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糜芳与娄圭上了城墙之时,刺史陈群已经与长史陈矫提前来到,正与城下的一名文官叙话。
“来来……退一下,让糜国舅我看看是不是魏文长将军的兵马?”
看到糜芳到来,一些狐朋狗党立刻狐假虎威,推搡着墙垛后面的一些士卒,把糜芳推到了前面。
陈群咳嗽一声,不满的瞥了糜芳一眼:“糜将军身为守城主将,为何来的如此之晚?本官已经仔细看过,这支兵马穿着的甲胄是我们汉军的甲胄,旗帜也是我们汉军的旗帜。”
“咳咳……”
糜芳仗着自己的妹子是美人,兄长是当朝户部尚书,对于新任的徐州刺史陈群颇为轻视,当下冷笑一声:“如果来的是魏军,就凭城墙上的几千兵马能守住?还不是要靠我们糜氏的门客与仆人,我在家里动员他们守城呢!”
糜芳说着话装模作样的举着火把审视了一番,颔首道:“还真是魏延将军的兵马,可把我吓死……可把我高兴死了,速速开门迎接!”
陈群急忙阻止:“且慢,让我问几句再开门不迟!”
“喂……敢问陈长文刺史、糜子方将军何在?速速出来搭话,如此的姗姗来迟,岂是待客之道?”范蠡在城下来回策马,大声的催促开门。
陈群向前几步,小心翼翼的抱拳道:“本官便是徐州刺史陈群,虽然尔等穿着我大汉的甲胄,打着我大汉的旗帜,但夜色昏暗,唯恐有诈,可请魏延将军出来搭话!”
乐毅与达奚长儒等人夹在在士兵之中,听了陈群的话,扭头看了一眼双手双脚被锁在推车上的魏延,询问旁边的医匠道:“你的药管用么?可千万别被魏延开口说话,弄巧成拙!”
医匠拱手答道:“乐将军请放心,我这药物服下之后十二个时辰之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有差池,任凭处置!”
乐毅这才放心,吩咐几名亲兵模样打扮的人把魏延推出去交给范蠡,由范蠡来和城墙上的陈群、糜芳等人周旋。
范蠡在马上扭头扫了魏延一眼,朝城墙上拱手道:“回陈使君的话,在前来下邳的路途之中魏延将军突然中风,短时间内不能走路说话。”
陈群与陈矫、娄圭等几个文官对望了一眼:“嗯……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几名乔装打扮的魏军士卒推着轮椅车上的魏延向前几步,用明晃晃的火把簇拥在魏延周围,映照的五官轮廓格外清晰:“魏将军在此,只是中风之后不能行走说话了!”
“唔唔唔……”
魏延又急又怒,想要开口说话,可嘴巴里仿佛被灌了铅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双手双脚又被锁了,也不能用手势示警,只能相哑巴一样嘟囔。
陈群在青州刺史王猛手下担任了多年的长史,与魏延算得上熟悉,伸长脖子仔细审视了片刻,这才肯定的道:“的确是魏文长将军无疑,没想到竟然遇上中风这种倒霉的事情,若是耽搁了医治,只怕下半辈子就残废了。速速开门,把魏将军迎进城来,寻找全徐州最好的医匠救治,再飞鸽传书金陵,请四大神医中的一位快马加鞭来徐州救人!”
“诺!”
守军答应一声,就要准备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这支远道而来的援军。
“且慢!”
就在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众人一起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年约六旬,苍发尽白,一身甲胄的老夫人在两名英姿飒爽的女将,以及数十名全副披挂的家丁簇拥之下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城墙,原来正是老将杨业的妻子佘太君老夫人。
由于杨家一门忠烈,杨业、杨六郎、杨七郎都是大汉中流砥柱,而杨再兴战死长坂坡更是名扬天下,再加上杨玉环又被册封了美人头衔,将于年底进宫,因此佘太君在下邳城颇受尊敬,纵然连刺史、长史都敬他三分。
“呵呵……惊动了佘老夫人,真是罪过!”四十多岁的陈群急忙上前施礼参拜,“夫人不必担忧,来的并非敌军,而是魏文长将军的援兵。”
佘太君手持镀金麒麟头拐杖上前一步,这是刘辩为了奖励杨家一门忠烈而赏赐的,朗声道:“使君大人,老身这厢有礼了,我适才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只是有些纳闷,魏延将军戎马多年,体质绝非一般人可比,为何无缘无故的中了风,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