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重新回到熟悉的警队,走马上任,很多同事问起黎叔儿的去向,我和胖子实话实说,黎叔儿已经因病故去了,当然,我们不能说得是,黎叔儿的遗体已经被皇甫介端运回北京保存了(这是我老爹偷着告诉我的)。
黎叔儿的故去,在警队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同事们都受过黎叔儿的恩惠,埋怨我们封锁消息,没有让他们尽一份心意。
我们俩含泪接受了大伙的埋怨,同时心里也为黎叔儿感到欣慰,公道自在人心,警队的大部分同事还是正直而善良的。
我和胖子有了自己各自的单独办公室,我的办公室是黎叔儿曾用过的那间,睹物思人,我死活没干,换到了靠近卫生间的那间小一些的办公室。
胖子的办公室比我高一层,但那厮还是老习惯,有事没事就腻在我的办公室里,反正我们俩也分不开,就这么着吧。
我给武冈打了个电话,知道他已经回到药厂上班了,还从我老爹那得到了一笔钱(皇甫介端给的,算是对他保护黎叔儿遗体的奖励),这小子乐坏了,再一听说我和胖子还升职了,非要过来请我们吃顿饭,被我严词拒绝了,主要是怕他瞎说话。
电话里,我告诉他,不管任何人问他,都不能透露我们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的信息,一点儿都不允许。
武冈有点儿不乐意了:“你咋就不信任我呢,你打听打听,我回来以后,说过一句涉及到你们的话吗,你这人太jb没劲了。”
别看武冈跟我耍脾气,但我心里还挺舒服,因为比起身边的那些明是一盆火、暗示一把刀的伪君子、阴谋家来,粗俗却讲义气的武冈显然可爱多了,所以,我一点儿没计较他的态度,还答应有机会给他介绍个对象。
刚放下电话,胖子一推门,进来了。
我一瞪眼睛:“你丫不会敲门是吧,没看见我这正聊私密电话呢吗,真没素质,操!”
“滚jb蛋,还私密,你给奥巴马打国际长途、讨论怎么才能控制房价呢,操!”胖子乜斜了我一眼,大咧咧地坐在我的桌子上,“”晚上有个饭局,你去不去?”
“谁请啊?晚上我佳人有约,没空儿和你们胡混,呵呵”我以为又是队上的那些同事们吃圈饭,不想去,遂一口回绝道。
“谁约你,慕容雨嫣,别吃牛b了行不,人家去洮南市采访去了,有时间搭理你,扯犊子你也靠点谱吧。”胖子,摸起我桌子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点上,然后揶揄我道。
慕容雨嫣回来以后也提职了,升为副总编助理兼新闻部主任,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我们俩见面的时间还没有胖子和冷小烟见面的机会多,所以胖子总是拿这事儿刺激我。
“我去广场撩扯跳舞的大妈行不,反正我就是不去,一顿大酒喝得啥也不象,得缓好几天,愿意去你去。”我没词了,只能放挺儿耍赖。
“这个场儿,你真得去,”胖子面色一正,很严肃地看着我,“是雅尔市里的社会人儿请咱们俩,明白啥意思了吧?”
我一听是这种饭局,就知道为什么胖子非要我参加了,而且,我也必须参加。
长期以来,全国各地的公安机关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搞刑侦的民警,与当地的社会势力都有些密切的联系,这一方面是刑警本身就是打击这些混社会的不法人员的,相互割裂不开,另一方面,我们又必须和那些社会大哥处理好关系,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大哥们约束手下,不要整事儿,保持辖区稳定,同时也可以利用不同团伙之间的矛盾,获取一些犯罪线索。
我和胖子升为副大队长,又管着中队,在警队里算是实权人物了,与普通刑警有了天壤之别,那些社会大哥们肯定要和我们拉关系,希望我们能大不见小不见的照应一下他们,所以才会请我们吃饭,这种酒场,我还真得去,不去就是堵自己的路儿,以后工作都不好开展。
出来混社会的,都特别在意自己的面子,我给了他们面子,日后他们也会回报我,这一条,在人民警察法里没有,只能算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好吧,我去,在哪儿?”我问胖子。
“晚上六点,建兴酒店,六点半我过来找你,开咱们的捷达去。”胖子跳下办公桌,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