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楼道不同于其他楼层的凌乱,这里整齐的布置有简单的生活用具,炉灶,木炭,案台,刀具……揭开储粮罐,只有垫底的一层大豆……
“小、小、小豆子,你你、你说灵姐姐会带几、几个好吃的回来、回来?”含糊的声音,很是口吃的一句话,自门内传出。
放下盖子,“进”到门内。不到30平的房间,非常整洁,高低床卧着两只野猫,上铺的男孩大概10岁左右,下铺女孩更小,应该不到7岁。
“阿聪……小豆子已经不在了,我是天明。”女孩坐起身来,空洞洞的眼睛“看”向窗外,月光照亮了她灰白的小脸,却照不进那漆黑的眼窝。
“哦……想、想起来了,灵姐姐早上、早上‘说’小豆子回家了,去、去找妈妈去了。”阿聪嘴里含着许多口水。
“阿聪,小豆子已经不在了,不在了!”天明紧紧的抓着一个沾有血迹的破布偶。
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高低床,上铺整齐的叠着被褥,下铺却空无一物,而墙上残留着混杂着血迹的抓痕,擦不干净。
暗自摇头,取出一包东西放在门口,转身一步步向楼顶而去。
…………
楼顶,一席白袍蹲在女儿墙头,寒风使其微微的颤抖,她紧紧的捂住口鼻,细微的呜咽声传出,泪痕沿手臂流到手肘,再滴滴下落。
她身后有一堆灰烬,还有些许未燃尽的小衣服,夜风拂过,带起些许飞灰随风而去。
“我叫陈青阳,你叫什么名字?”身后传来嚓嚓的踏雪之声,呜咽声为之一顿。
见姑娘转过身来,陈青阳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袍跳下女儿墙,慌忙的从灰烬中捡起一节树枝,在雪地上快速写下几个字:放过他们。
此情此景,陈青阳只能轻叹一声,这世上,真的有“神”吗?为什么总有这样的事。为什么总让他遇到?
陈青阳举起双手,就地坐下,轻声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看到陈青阳的举动,她迟疑片刻,树枝划动:灵。
陈青阳点点头说道:“你把面纱取下来。”
见灵迟迟不动,陈青阳又道:“早人那人,应该是你吧。”
灵一把扯下面纱,依旧是那怨恨的目光,悔恨泪水自恐怖的眼眶溢出,流过不规则的脸庞,滴滴没入积雪,无声无息。
其实陈青阳是十分恼火的,这女人自从碰瓷开始,直到现在,那股浓烈的恶意就没有消减过,素未谋面人,为什么会对他产生恶念?
要不是刚刚在楼下看到的画面,他是不可能如此客气的。
陈青阳蹙着眉头问道:“我们见面不过三次,你为什么如此恨我?你是教会的人?”
灵握着树枝的手在颤抖,她在灰烬上写道:“小豆子死了!吃了你给的东西,死了!”写罢,愤怒的将树枝扔向了陈青阳。
当黑灰白底的几个字映入眼中,陈青阳脑中轰然一震!任由树枝摔在脸上。
他愧疚的同时,也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的掉入了一个阴谋中。
同盟祸事!一进三号圈就被监视!囊!他和泽瑞拉都没吃!灵来乞讨,小豆子死了,抓痕!
想到此处,陈青阳直视灵的眼睛,急声问道:“你是教会的人!”
被陈青阳一声吼,灵后退几步跌坐在地,她慌忙的摇头。
陈青阳自松了一口,突觉不对,他问道:“你如此恨我,不可能是单纯的碰瓷!以你能隐身的异能直接暗杀不是更好?快说,不然他们都没好!”事态紧急,陈青阳也只得先行按下心头愧疚。
灵慌忙的用手在地上写道:天黑时,他们要我抱着罐子撞你,他们会治疗天明阿聪。
陈青阳凝声道:“你可知道罐子里是什么!”
灵摇头。
见灵摇头,陈青阳只能想到一个东西,异化刘,真是阴魂不散!
陈青阳心思急转,虽然没有中招,但现在泽瑞拉沉醉不醒,没了“辅助”的杨最多只能打一个乙阶,奎托斯肯定不会拼命,他自己也离开了,他们这次的目标是泽瑞拉!而眼下正是教会动手的大好时机!
“对不起。”只是留下如此三字,陈青阳便闪身消失,他无心害人,人却因他无心而死。
……
电光火石间,陈青阳到了小酒楼外。
酒楼内,一如往日的热闹。
陈青阳面色如常的对老板娘说道:“把我那两个朋友请来下喝酒。”
老板娘意有所指的笑道:“哎哟,小伙子昨个可打了一整宿,老娘可听得清楚。这次也太快了吧,怎么?刚刚那姑娘太有劲了?还是外面下雨了?”
接着倒上一杯酒送到陈青阳嘴边,口中埋怨道:“我那死鬼,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跑那去了,小兄弟提我去找找?”
说完就要将酒往陈青阳嘴里喂,还不等陈青阳有什么动作,老板娘手一滑,啪一声,酒杯应声而碎,酒也撒了陈青阳一裤子。
老板娘可惜道:“哎哟,小伙子气力太大了,一般女人可受不住呢,这种酒可是最后一杯了呢,现在可没有了呢,得改天!”
嘴上说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手上也没停,忙着去擦陈青阳的裤子,看似帮忙,实则在陈青阳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太明显了,她昨晚哪有时间听墙根儿,外面下没下雨一看就知道,奎托斯一定出事了,不止是奎托斯,泽瑞拉和杨也不在这里,有强敌,此地危险,快走!
陈青阳不知道塞琳娜·沈为何要警醒他,他还因为下午那会儿知道沈平仄是偏向教会,甚至怀疑过她也是教会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