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掉落的牌匾像是一座大山猛地掉落在众人面前,让众人心中猛地一颤,如果说之前蜜蜂被招过来还能说是人为的,但是现在的话就不是人力能够精确计算的了,毕竟那牌匾挂在上面已经这么多年了,之前一直没有什么问题,怎么现在突然就掉下来了呢,之前可是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在三皇子和明丽行礼的最后一步的时候就掉下来了呢,还正好砸死了一个太监,这分明是有血光之灾的征兆啊!
有不少大臣已经面色苍白起来,他们可是清楚地,这次婚礼为的就是给莫敖冲喜,可是这喜没有冲成,却已经有了血光之灾的征兆,只能说这是上天的意思啊。
莫敖脸色也有些苍白,看着那厚重的牌匾下不断想外流淌的血液,心中一阵阵发虚,难道是上天都对他的行为看不下去,竟然这样警示他?想着就感觉眼前阵阵发黑,差点忍不住倒在地上。
一旁的赵海连忙上前扶住他:“皇上,您可还好?”
端木凌煜眼中闪过一道笑意,看来这下是将他吓得不轻吧,也是呢,毕竟沧澜可是真的信奉神灵,今天婚礼上的一切足以让莫敖心如死灰,虽然他现在不想要莫敖的命,但是吓一下他,让他心中多几分忌惮也是可以的。
过了好一会儿,见众人都三缄其口不敢说话,感觉莫敖受的惊吓也足够了,才施施然的开口:“原本不知道,现在终于见识到了,沧澜帝,贵国还真有不少能工巧匠啊。”
莫敖眉头一皱,勉强打起精神来说道:“不知道玉寒帝指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那块牌匾了。”
莫敖一听牌匾出了问题,立刻来了精神,也不在乎端木凌煜语气中的讽刺,问道:“不知道这牌匾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倒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是被人故意设计的掉下来而已。”
莫敖神色一动:“你是说这牌匾是人为给拆掉的?”
端木凌煜扫了眼下面眼神灼热的几个皇子,心中冷笑一声:“说起来倒是巧合,朕之前在玉寒见过一桩这样的事情,是一家夫妻之间的案子,丈夫被门上的突然掉落下来的横梁给砸死了,原本当地县令以为是一件意外,却不想这家一个七岁的小儿子竟然无意中发现了事情的不对,说是之前看到过母亲拆过门上的横梁,之后,县令令人好生调查,才发现,那横梁上面竟然沾满了松香的味道,严刑审讯之下才得知,原来是这恶毒的妇人早就和别人通奸,为了摆脱自己的丈夫侵占家产,便想了这个毒计,就是将原本沾着门上横梁的泥换成用松香制作的蜡。”
不用端木凌煜再说什么,莫敖已经明白过来,看向门口的牌匾,眼中闪过一丝森冷的杀意:“赵海,去看看,那牌匾之上可有什么痕迹。”
赵海连忙躬身快步的跑过去,看着牌匾下面血肉模糊的太监不觉的有些毛骨悚然,不过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敷衍,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个遍,连忙禀报:“回禀皇上,这牌匾之上的确有很浓重的松香味,而且奴才看了下原本悬挂牌匾的地方,下面托着牌匾的木料已经被损坏,也有不少松油和蜜蜡残留下来。”
莫敖的神情猛地一松,心中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只要不是上天降下来的警示那么他就一定要查到背后操控这件事情的人,然后将其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想着,冰冷的眼神扫过下面默不出声的众人,眼中的冷厉和狠戾让众人感觉不寒而栗,心中隐隐的都感觉到了,这次朝堂之上恐怕又会有一次大清洗了,毕竟没有那个帝王会允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谋算自己的性命。
因此一众大臣纷纷的沉默下来,虽然心中仍然有疑问,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怎么都不能提出来。只想着回去好好地管理自己的家族子弟,万不能让他们在这段时间惹出什么事情,有些人已经决定回去就将家中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全部关起来,直到皇上彻底消气再放出来,因此,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京都内外都格外的安宁,让一些老百姓都感觉不适应。
知道这次的婚礼在所难免,莫君卿心思急转,在莫敖正思量着用什么借口来让这次大婚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莫君卿忽然跪了下来,躬身请命道:“父皇,儿臣忝受父皇教诲多年,然当初儿臣心智未全仍旧不加嫌弃,儿臣心中时刻铭记,丝毫不敢忘父皇的恩情,这次的大婚,父皇更是为了儿臣操心,君卿心中是在惭愧,本想着肝脑涂地孝敬父皇,以求父皇身体康健、长命万岁,如今有小人作祟,竟然屡次破坏儿臣大婚,让父皇的心血付诸流水,实在是该凌迟处死。儿臣认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背后心思恶毒之人得逞,请求父皇答应,让儿臣和明丽公主继续完成大婚!”
莫敖神色惊讶,他没有想到,莫君卿竟然这样说,认真看着他眼中纯粹的孝顺和孺慕,心中突然感觉这个一直被忽略的三儿子才是最为纯孝之人,因此对于利用他的婚礼来冲喜生出几分愧疚:“君卿,这次的事情定然是有人背后操控,你的意思是继续完婚?你如果不愿意继续,父皇可以晚些天再给你们补一个完整的大婚。”
莫君卿深深地俯身,恭敬地对着对着莫敖行礼,语气满是恳切:“儿臣请求父皇今日便为儿臣和明丽公主完婚,钦天监早就已经计算过,今天是大婚举行的最佳时间,事关父皇身体康健,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动到其他时间,还请父皇允许大婚继续举行。”
莫敖眼中闪过喜色,高兴的说道:“好,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