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但凡是和那一个男人扯上关系之人,能不见,便是不见吧。
她轻叹了一口气,便是忽然之间轻声道:“进来吧。”
有人发出一声轻笑之声,便是发现在那阴影之处忽然便是走出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那宫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是要张口叫出来,但是却是被太后挥手制止住了。
那人缓缓走来,却是看见在那淡淡的烛光之下,那人的面容却似是月光般皎洁,带着魔性的美,令人看着便是像是失去了魂魄。
那宫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眼珠子开始滴溜溜的乱转,脚步也是开始慢慢向着后面移去,但是却是在那一瞬间,她便是感觉面前忽然便是有一阵劲风飘过,脖颈之处便是忽招重击,她连叫都没有叫一声便是直直的晕倒在了地上。
太后看着却是也不说话,只是在哪一个男人过来之时轻声问道:“无色,你来作甚?”
无色却是唇畔微微扬起,然后低声道:“我只是想说上一句:你有什么计划尽可以去实现,但是,你绝不可以再动她的一根汗毛。”
太后看着他良久,却是忽然道:“你爱上她了。”
无色却是大大方方道:“是。”
太后那双淡淡的眸中却是罕见的出现了一丝促狭之色:“哦?你确定她看见你这副样子还能心平气和的和你在一起吗,听说你可是惹她惹的不清。”
“把你的暗卫撤掉。”他冷声道:“还有,我的事情,便是不劳烦你多心了。”
说罢,便是转身走了。
太后继续喝着那碗新弄好的茶,眸中带着淡淡的叹息:向他们这样的人,若是心中有物,便是输了,只因有了弱点。
“对了。”
她的动作一顿。
无色没有转过头,只是背对她轻声道:“阿笙……她过得很好。”
那茶盏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浅色的热茶晃了出来,将她白皙的肌肤瞬间晕染上了绯色。但是她却是浑然不觉,待无色不知走了多久,那被打晕的宫女晃晃悠悠的醒过来之时,便是看见那个绝色的美人儿手拿着一杯热茶,那被烛光晕染的娇小的身影便是显得格外的寂寞和哀伤。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地上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脖颈处也不知道为什么痛得厉害。但是她还是爬起来然后走到她的身后轻声道:“太后娘娘,该入寝了。”
她这才像是猛然醒过来一般,眼睛眨了眨,却是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烛光闪烁了几下,却还是慢慢的熄灭了。
帐篷外的远处,却是有一个人一直站着,直到看见那帐篷里面火光熄灭才是缓缓走开,那双犹如黄金一般的双眸在黑暗之中也在闪闪发亮。
他,绝对不会放手。
而在另外一处,也是有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另外一个人,不动声色,眸色暗沉。
夜色如水,便是看见那房间里面静静的坐着一个姣好的身影,她支着头,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些什么东西,但是从他的角度看去,却是只能看见她黑直的头发如瀑布般直泻而下,带着几分柔媚。
房间里面的烛火随着窗户外面的风而明明亮亮,她的脸便是也在那明暗的烛光之中显得格外的朦胧,将那面上狰狞的伤疤模糊了,但是她的眼睛却是显得更加的明亮好看,就像是黑暗之中的灯光一般,透着浊世之中的清明。
“主上。”
风渐渐大了,房间里面的女子也像是察觉到了春意的凉,便是从桌子边上站了起来,然后“晃荡——”一声,便是将那窗户给关上了。
雪色的花朵受不了夜风的吹打,便是悉悉索索的在月光之下尽数掉了下来,带着月光的清冷,就像是跳着一场极为盛大的花葬。
凤倾阳注视着那满地的花朵良久,这才低声道:
“查到了什么?”
那黑衣人便是将自己所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凤倾阳,还加上了自己的猜测:“……所以说,属下便是怀疑晚歌姑娘必是和王府熟识的,否则的话,不会在第一次到王府之时,便是如此熟门熟路……主子,她也许便是倾月公子的……”
“闭嘴!”
凤倾阳在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满脸便是都开始暴躁了起来,只见他的面色阴冷,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嗜血魔鬼一般,哪里还有那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那一旁的黑衣人便是被他的模样给骇到了,连忙低下头,不敢在讲话了。
“合欢……合欢,原是如此。”
难怪当初她被他用计施困在王府之时,也不见得慌乱,难怪她总是用那种淡淡悲哀的眼神看着他,却是找不出原因,难怪她念着那句话,却在他说不知何物之时竟是留下了眼泪,难怪——会如此不留余力的帮助他获得那血人参,治疗他的伤。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凤倾阳的心中一时五味混杂,却是不知自己的心中究竟是何滋味,只觉自觉自己的心中被什么狠狠的拉开了一道裂缝,有寒风刮进去,一分一毫,满是充满冰冷的疼痛。
原来,她爱的那一个人,从来便不是他。
春猎在第二日中午时便是散了,念长安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次来到这里倒是可以说是败兴而归的,不但是晚歌不见了踪影,就连一向是活泼开朗的云瑶和云舒,却是也是满面灰败之色。
云瑶如此,念长安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云舒——念长安实在是不知道为何她会是这般的垂头丧气。
念长安虽是性格变了许多,但是那好奇之心却是一点儿都未变过,于是她便是走到蹲在地上扒着杂草的云舒旁边,然后便是轻声问道:“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