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秦方圆和沈国亮两人之后,徐一鸣悄无声息地从通道那边快速地退回了市长办公室的门口。在那边悄悄站了好一会儿,徐一鸣才意识到办公室里面安静得很,根本就听不到任何的说话声。心里疑窦顿生,徐一鸣从通道那边闪身走了出来,却呆住了。刚才还在办公室里面的施德征和窦一凡两人在他送出秦方圆的那一会儿就凭空消失了。望着空荡荡的市长办公室,徐一鸣迟疑着往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走了过去。
休息间里面十分的安静,窦一凡听到的只有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呼吸。施德征倚在椅背上,眉头紧紧锁住,脸上是一片难以言喻的阴沉。
施德征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比窦一凡的单身宿舍还要宽敞一些,装修只能是算简约不简单的典范。房间内铺着厚实的原木地板,房间里面的双人大床,两门的衣柜,两个床头柜都是原木的,只有洗手间见得到地砖。床头的对面墙上挂着一个超薄电视机,一部手提电脑摆在床头柜上,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两张皮椅子和一张圆形的茶几。整个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一尘不染,看上去应该是有专人专门为市长办公室做清洁的。
已经将昨晚在医院里面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向施德征汇报完毕,窦一凡神色肃然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施德征下一步的吩咐。特别是想到史芸香年纪轻轻就把身体搞成这个样子,尤其是想到这个年轻的女人这辈子就跟当母亲无缘的时候,窦一凡的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窦一凡无声地叹了口气,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愣。他并不知道施德征到底知不知道史芸香已经怀孕,更不知道施德征对史芸香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窦一凡却很清楚,作为一市之长的施德征绝对不仅仅史芸香这么一个情人。或者,史芸香在施德征眼里还是有些特别的。这一点窦一凡可以从昨晚施德征火急燎燎地将他召唤过去看得出来,更可以从施德征不惜满身血污一路抱紧史芸香到医院这一点证实。不过,施德征从昨晚在医院门口下车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窦一凡,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这一点又让窦一凡开始推翻他刚刚建立起来的理论依据。
施德征没有在医院下车这一点窦一凡能够理解,但是一个问候电话都没有却让窦一凡不由得犯嘀咕。
“你是说她怀孕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一阵压抑的死寂之后,休息间里再次响起施德征迟疑的问话。
“是的!医生开出的病历是这么说的,而且……而且,以后估计再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再怀孕了。”窦一凡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施德征,犹豫着再次强调了他不敢告诉史芸香的残酷事实。
“宫外孕?怎么会这样?”施德征喃喃地重复着,大手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眉心。
“医生说再晚一点送到医院的话,可能大人的性命也……也保不住了。”窦一凡回想起昨晚满身血污的情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要是史芸香真的死在他怀里的话,他还真是跳入长江都洗不清了。难道他还能扯出施德征这个隐形的人物出来为他证明?估计,如果史芸香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这个巨大的死猫还真是由不得窦一凡不咽下了。
“桌上的是院子的钥匙,你过去给她找两套衣服,请个护工二十四小时照顾她。”沉默了一阵子之后,施德征从窦一凡汇报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指了指茶几上的那串钥匙。
“好的,市长!那……我现在就过去?”窦一凡迟疑着向桌上的钥匙伸出了大手。朝施德征点了点头,窦一凡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