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门开始到酒足饭饱之后送萧冬至离开湖滨大酒楼，杨国洋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任何跟工作有关的事情。窦一凡心中对杨国洋这种沉得住气的性格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当然，从杨国洋的角度来讲，能够请到亿丰省宣传部副部长兼省电视台台长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这一种机会并不是钱货两清的一次两次交易，而是一种放长线钓大鱼的投资方式。萧冬至还没有上五十，按照正常发展的势态，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在体制内萧冬至还是属于年轻力富的中少壮派，甚至，将来还有进入常委圈子的可能。即使不是为了这一次争取省拨资金的事情，杨国洋也十分愿意高攀萧冬至这一枝高枝。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体制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那就是反正吃喝拉撒送的钱都不用掏自己的腰包。刀不是割在自己的肉上，当然没有心疼的感觉。所以，杨国洋点的菜上的酒都是往贵的好的点。
萧冬至临上车的时候杨国洋还让自己的司机拎着两个大大的礼盒袋不由分说地往萧冬至的车上放。窦一凡不动声色地跟杨国洋握手告别，两人都没有再多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多说话，正是无声胜有声的时候。
萧晓敏没有继续坐窦一凡的车，而是和萧冬至一起上了马小腾开的车。窦一凡开着车跟在马小腾后面，原本是打算送萧冬至父女俩回亿州的，可是没有想到车开出湖滨大酒楼没有一公里，马小腾的车就停靠在路边。窦一凡正纳闷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呜呜地震动了起来。电话是萧冬至打过来的，说是要跟着窦一凡到舟宁去转一转。窦一凡赶紧发出了诚挚的邀请，并且按照萧冬至的指示将车开到前面给马小腾领路。
“肯定是萧晓敏搞的鬼！这个小妮子古灵精怪的，估计在家里也是没少给凌云璧惹事的。”吴子胥一听说萧冬至要到舟宁市区立刻就把事情归咎到萧晓敏身上了。
“她要是继续这么咋咋呼呼的还好，我担心的是这个丫头来阴的。现在云璧又怀孕了，要是萧晓敏搞点什么小把戏，就不知道还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了。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人的生活也未必是那么幸福的。”窦一凡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替凌云璧操起心来。尽管他知道凌云璧不可能坐以待毙，但是对于一个甘愿为萧冬至这样的糟老头生儿育女的女人，窦一凡只能将凌云璧归结到傻乎乎的或者是直接被某种情感蒙蔽了双眼的女人。
“哎，你说凌云璧怎么就愿意生孩子呢？难道她对这个姓萧的就这么……算来，别人的家事也轮不到咱们插嘴！对了，你觉得杨国洋今天中午喝那么多酒到底有没有收获？还有，正事一个字都没有提，反而送了两大袋礼物。这不是做着赔本生意么？”吴子胥抽出一根香烟点着了递给窦一凡，嘴里慢悠悠地吐了一口轻烟之后才把话题绕回来。
“赔本生意？你见过体制内这些大老爷们做过赔本生意的时候吗？就算是这一次的投资没有回收的可能，赔本的也是公家的钱。他杨国洋最多就是牺牲了中午喝酒的这一点点时间，他赔什么本了？吴二，我看你呀也有天真无邪的时候啊！”窦一凡猛地吸了口烟，随着一缕轻烟吐出了一番自己的反驳。